第三十章 懊悔的雨果

    听罢安德鲁所言，雨果与米娜已经完全惊呆在那里，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她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迪卡尔的能力如果安德鲁所讲的那样，是通过献祭人的生命而获得，那么...那简直就是魔鬼的力量。

    雨果与米娜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安德鲁的脸上，想从其面庞上发现谎言的破绽痕迹，不过安德鲁那淡然认真的神色实在无懈可击，如果其真的是在说谎，那么他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甄境状态。

    米娜的状态还算正常，只是瞪大眼睛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雨果的身体却浑然塌了下来，目光呆呆地看向了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迪卡尔，眼神复杂之极。她没有想到就在之前还宣誓要保护自己的男人，此时已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吸噬他人生命的“杀人凶手”。

    米娜忽地站起身形，径直走到安德鲁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直接按在了石台之上，恶声说道：“你这个丑陋的树皮地精，你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安德鲁被米娜的手掌拎住衣领勒住了脖颈，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脸颊变得紫涨起来，不过对此他并不惊呼，嘴角处露出冷笑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现在将我杀死，之后你看看真相是否真如我所说的那样，你的神会不会自己恢复如初。”

    米娜目光死死地盯着安德鲁，脸上的疤痕扭曲得越发狰狞，不过看到这一幕的安德鲁并非感到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兴奋。与他帖身的米娜感受到了安德鲁的兴奋变化，冷哼一声，甩手将安德鲁摔倒在地，随即啐了一口道：“你这个腌臜的矮子，说你是地精都是对造物主的侮辱。”

    安德鲁的脖颈上的压迫一送，登时呼吸变得顺畅而来很多，先是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开始嗤嗤地笑了起来，宛如陷入疯癫状态一般。

    场面一度变得异常失控。

    突然一记尖锐的声音自远方响起，不一刻一道亮眼的炙白色光芒升入夜空之中，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瞬间将漆黑的半边天际点亮。

    众人知道那是月岛军方所释放的信号弹，显然之前进攻地下会场的的机甲群并非是其所有的全部兵力，此时对方发出这种信号，显然是要进行大举的进攻。

    安德鲁躺在地上惨笑道：“真是小孩子的把戏。以现在的可以如果想要协调军队作战还哪需要什么信号弹？分明是在向我们挑衅，再告诉我们，他们要进攻了。

    ”

    无论雨果、米娜喜不喜欢安德鲁，不过对于其机敏的反应能力以及分析能力也不得不佩服。

    雨果看着昏迷中的迪卡尔，此刻的他如同秋夜之中陷入顺面却又没有盖被子的孩子，浑身上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抽搐。

    雨果握住了迪卡尔的手，但觉那手掌如冰水中的玉石一般，透着沁骨的寒意。雨果急忙转身对安德鲁说道：“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有没有什么办法抑制住。”

    安德鲁瘫躺在地上，晃了晃头道：“并无大碍，那只是他施力过大的透支现象，也是因为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受献祭的原因。”

    雨果又道：“那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清醒过来？”

    “这一点不好说。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左右。不过并无生命危险。”

    雨果闻言不禁想到了先前迪卡尔带领数人前去寻找食物来源之时，所昏迷的时间也大致在三天左右。

    想到这里，雨果的脑子不禁忽悠一下，如同被车撞击到了一般，随后目光颤抖地看向安德鲁道：“小...小德...是不是...你们...”

    安德鲁嘿嘿一笑道：“那小子看上去倒像个绣花枕头，不过却是个胆大敏锐的家伙，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至少可以快快乐乐地活到今晚。”

    雨果闻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安德鲁的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参与杀害小德的并非只有安德鲁一人，而另外之人的答案显然不言而喻。

    迪卡尔的手自雨果的手中滑落而去，雨果的双眼中充满浑然与迷茫，一时间不知所措。

    安德鲁说到这里竟然来了几分性质，缓缓地坐起身来，将后背靠在石台之上道：“那天晚上我用迷药晕倒了迪卡尔身边的所有人，为的便是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完成祭祀。不过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小德身上的药量不够。总之他跟到了这里，并发现了迪卡尔的整个受献过程。”

    “他的运气不好，最终露出了马脚。我们自然不会让他就此离开，迪卡尔抓住了他，我的意见是用他做献祭的牺牲，不过迪卡尔出于心软无论如何都没有答应。于是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由我一个人将他待到另外的地方杀害，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能饱受住秘密。”

    喘了口气，安德鲁身上摸了摸脸上已经痊愈的伤痕，好像在回顾着曾经的往事。

    “我将他给活埋了，不过那时候他正处在重度昏迷中，显然也不会有什么痛苦。之后我和迪卡尔才重返组内。接下来的日子迪卡尔继续工作，而我则在住处养伤。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却不想又刚解决掉小德，又出现了一个更棘手的ZERO。”

    “ZERO不禁执着，而且注重细节，竟然从我喝咖啡用的巧克力中笃定了是我，这种判断力恐怕即便是福尔摩斯、波洛也要佩服呢。”说到这里安德鲁再度笑了起来，看着雨果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的神情。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虽然ZERO知道了真相，不过却并没有人相信他。整个原罪中唯一相信他的也只有贾斯克了，不过贾斯克出于大局考虑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本想除掉ZERO，以绝后悔。不曾想李克那个笨蛋竟然死在了个小孩子的手中，嘿嘿，真亏得我对他的信任。”

    安德鲁絮絮叨叨地讲述完这一切的时候，雨果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愧疚难过之情充斥在胸膛之中。

    感受着空气中悲伤沉重的氛围，安德鲁继续将目光重新投在雨果与米娜的脸庞之上，轻声道：“现在让我们谈谈，谁更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迪卡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