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是谁
雨果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共鸣这一词汇，不过无论如何穷尽思想，还是没有任何的触动在雨果的思虑中现出。 黑暗中的雨果咋了咋舌道：“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很是轻松呢。” 雨果微微皱眉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的雨果摇了摇头道：“这种东西我还是告诉你为好，否则你便如同听着他人的故事一般，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雨果冷笑一声：“想不到竟然有一天我真的做到了自欺。” 黑暗中的雨果摆了摆手道：“现在这些并不算是十分重要，现在如何为你续命重新获得能力才关键。” 雨果抬头看向穹顶之上发光的神秘字符，轻声道：“我该如何到达那里。” “随你喽。”黑暗中的雨果重新拾起餐刀餐叉轻轻地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呵呵，我倒是忘记这本是属于我的世界了。”雨果自嘲地说道。 “嗯哼，没错喽，在这里你便是万能的上帝，想要有光说一声就好了。”黑暗中的雨果开始低头进食，吃着那还未变凉的肉。 “我想要个梯子。”雨果轻声呢喃道。 说话间，自雨果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通往神秘字符中的长长楼梯，每步白色的楼梯在黑暗之中都散发着一种莹白色的光辉。如同一道通往地狱中的灯道。 雨果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黑暗中的雨果道：“先前你救过我一次，这次我救你，也算是扯平了。”说罢迈步走上了散发着光芒的楼梯。 看着渐走渐远的雨果，黑暗中的雨果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底下头继续吃着肉，口中有些含糊地呢喃着。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小气的人，和自己的灵魂都要斤斤计较。” ... “呵呵，发光的楼梯？果然是身处黑暗心向光明吗？” ... “这一次你若是成功了，也许之后我便再也无惧阳光了。” ... 雨果也不清楚自己在楼梯之上走了多少步，不过雨果感觉距离那神秘字符的距离还如同刚一开始一般遥远，雨果停下脚步，回身向着身下张望下去。 只见身下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身形人形，自己灵魂具化出的自己早就消失不见，而身后的楼梯也逐渐消失着，最后一阶距离自己距离很近。 “没有退路了吗？”雨果轻声感叹道，不过看着眼前依旧无望的尽头，雨果的心中突然诞生出一种空虚无妄之感。 “我剩下的时间还能走到那里吗...”雨果的眼中生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疲倦之感。 就在这时，雨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收缩起来，同时皮肤开始变得松弛。雨果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但见先前充满力量刚韧光滑的手掌之上已生出了大量的细密皱纹，而那皱纹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越发明显，皮肤之上也开始生出暗色的老年斑。 不用照镜子，雨果也知道自己现在正进入一种极度衰老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亦或是此时外界自己的肉体已经达到了濒死的极限。 总而言之，时间不多了。 雨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站下身形，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旅途中疲倦地停了下来。 此时的雨果确实成为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他是否能够再次上路，也确实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嘿嘿，看样我是真的走不过去了。”雨果挑了挑发白的眉毛，此时的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惧意，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雨果单手握拳，拳头中形成了一个细小的通缝。雨果将拳头放置在眼前，像是玩耍的孩子用手模拟成简单的望远镜一般，用其看着那距离自己甚远的神秘字符。 “好像一个月亮呢。”因为身体迅速衰老的缘故，雨果的视力也开始大幅度下降，视物变得十分困难，所看到的一切都变为模糊一团。所以那漫天的神秘字符此刻在他的眼中更像一个闪闪发光的月亮。 雨果用单手比着“望远镜”，另外一只手缓缓伸出，用食指和大拇指向那月亮捏了过去，好像孩童妄想着伸手可以捉到月亮一般。 既然我过不去，那么你过来就好了。 坚实的手感自雨果的两根手指间传来，那种充实的感觉绝非是任何一样物体所能给予的。 天上的月亮，满天的神秘字符就这样被雨果信手拈来。 一瞬间，雨果感觉刚刚还摇摇欲坠的佝偻身体猛然挺直，无力的疲乏感也一扫而空，眼前的视力重新恢复到之前的清明之感。 这突然间的转变便好像是枯木逢春、久病再生一般，使得雨果有一种蓦然重生的感觉。 缓缓放下“望远镜”的手掌，雨果看向自己的皮肤，早已经恢复得光亮如初。之前的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梦境一般，既真实又不确切。 雨果向着周围望去，但见周围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自己所站的方圆数米之内有着一道白色的光晕，雨果感觉自己便好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舞台之中，灯光师只给自己打了一道强烈的射灯一般。 “有光。”雨果轻念一声，心中同样默念发力着。 不过周围的黑暗并没有因为雨果所说更便亮起来，黑暗依旧是黑暗。 雨果接连重复了几声，周围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雨果努了努嘴，脑中再度响起刚刚黑暗中雨果所说的话。既然我在这里要光不得，也就是说我并不是万能的“神”，那么... 我现在不在我的思虑脑海中，我已经离开了自己身体，彻底地进入了特里托革莱娅石刻残碑之中。 一种莫名的奇异感觉自雨果的心中升腾而起，一个人的魂魄离身说起来简单，不过当其真的做到这点，那么还是足够令人震惊的。 此时此刻并非是梦境，并非是思绪幻想，而是真而切真的思虑离体。雨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刚才那个黑暗中的雨果是自己的灵魂，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