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授道
这看似简单的三个字此刻在雨果与原千岁之间不亚于一道炸雷，只是这道炸雷后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平静。雨果觉得自己已然是一个宣判他人死刑的法官，不过他并有那种惩善扬恶的酣畅感，反而有着深深的内疚与自责，虽然这些情绪并非他的过错而引起。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看破生死的雨果这时也不禁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被彻彻底底宣判“死刑”了的原千岁并没有露出任何悲伤的神情，只是努了努嘴点了点头，好像是在听雨果在讲述一个完全与自己并不相干之人的事情，平静得过于理智。 雨果长叹了一口气，他清楚原千岁在这么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下已渐渐地面对了现实，当初他在马尔福公寓内养伤的时候，华先生说他只剩下一个月的受病，后来他回到了漫研社，不不为其真挚，不知有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暂时保住了原千岁的寿命，使其没有在一个月的期限内死去。但是即使是不不也只是为其延长寿命，而并不能彻底将其治愈，随着不不叛逃漫研社正是公开自己TAROT皇后的身份后，原千岁的生命救治仅剩下了最后一丝曙光。 而这最后的一丝曙光最终还是在雨果手中被给掐灭了。 骷髅男孩手中也并没有医救原千岁的方法。 原千岁的生命彻彻底底地进入了倒计时状态，他剩余的人生路无论怎样选择都已成了一条不归路。 这时原千岁开口道：“你并没有任何向我道歉的必要，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如果那晚不是你的出手相救，恐怕我连今日的这副模样都没有。话说回来，那晚的鏖战之时，我所想的只是希望上天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白鬼之事说将出去，那样我便算是死而瞑目了。现在我又多多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实在算是上天眷顾到我的祖坟冒青烟了。” 说罢，原千岁晃了晃手中的可乐，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不如诗仙，也不喜欢喝酒，就在临死前多喝点可乐吧。” 雨果默然，在眼下的这种情形下沉默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原千岁眨了眨眼睛道：“人之将亡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你现在若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雨果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根本没有一丝的心情去想请教原千岁的问题，原千岁撇嘴摇了摇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小同志，你这种学习态度和学习精神都是蛮有问题的嘛，老师在前你竟然还什么都不想问，啧啧，无求真、不端正啊！”说罢后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道：“我记得之前我曾经说过要给你好好讲一讲渎魂附身的事情，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看来也正是好时候。” 雨果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与原千岁在公园湖边确实探讨过这个问题，只是原千岁托词说日后会叫他，雨果原本以为原千岁会在远山公寓中交给自己，不过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是让人应接不暇，也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一边，现在一经原千岁提醒才再次想了过来。雨果闻言不禁稳稳正襟危坐起来。 原千岁对雨果的这个态度很是满意，使劲地直了直腰，轻咳了一声，想极了旧朝老学究的样子。 “渎者这玩意就像是小说电影中的修道仙人一样，修道讲究的仙根天赋以及后天的努力机缘。渎者在最初重生并获得能力的时候其渎者能力应该属于随机的，至少现在所有人还没有证据证明其有任何的规律性可言。举个例子，你的‘夜王’能力就很强，解释一下‘夜王’是我给你渎者能力所起的名字。虽然它现在只能在夜晚中使用，不过可以说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还是比较无敌的。不过你的能力却被蜂猴的能力格外克制，哪怕他并不如你强。” 原千岁说道这里笑了笑道：“说来你也是很幸运的，渎者间很难遇到能够克制自己能力的对手，即使不幸遇到了，其结果也往往是不幸的。而你不仅遇到了你的对手还在他对你造成巨大威胁之前逼死了他，之后你的日子可以能过得轻松一些了。” 雨果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不过心中却想起了那枚消失的魂戒，心中不免隐隐生出几分芥蒂，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原千岁继续道：“而渎魂附身便是后天努力的结果，渎者在不断熟悉掌握自己能力的同时，也开始不断增强自己的能力，就好像是一个跑步运动员，只清楚跑步所需要的技术知识是不够的，更多的是需要后天的努力。不过增强渎者能力这一方面也与修道、跑步差不多，光靠勤奋、战斗是不够的，也是需要一定的天赋。” “而在能力、天赋都在同一起跑线的情况下，渎魂附身便是决定生死的重要因素了。”说到这里原千岁停了下来，喝了一口可乐润了润喉咙，同时也像是在吊雨果胃口一般。 “就如同修道时踏破虚空感悟天地一般，渎魂附身准确来说更像是一种境界上的里程碑，说白了就是一道门槛。过了门槛你就是一个强者，而门槛下的渎者只能仰望而叹。” 雨果被原千岁说的有些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渎者的能力还有境界上的上升空间？” “那是当然。”原千岁道：“你以为渎者能力是现代的基础物理理论，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提升？渎者能力当提升到一个高水平的境界时候，其能力的类型便变得不再重要了。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剑圣可以摘叶为剑，驭千里而取人首级，至于手中的武器是不是上古神兵已经不太重要了。” 雨果听着笑道：“这么说来这渎魂附身还真是一个无敌的境界了。” 而原千岁却很是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世间万事都不存在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东西，渎魂附身更是如此，弄不好便很容易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