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蒙的条件

    行走在幽黑的走廊中，田梗的心情也格外压抑着。第13区央储银行案让田梗的心中颇为自责，不过田梗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九处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如果不谨慎小心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很有可能整个猎人组织都会遭到威胁。

    迈步走入一间房间，房间内密集地放置着数台虚拟演算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虚拟机群的中央位置不停地演算着，激动的神情在老人的脸上洋溢着，那模样就好像是渴望学习的孩子。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是雨果在电车上认识的自称民科的西蒙·威尔斯。

    田梗的进入并未打断西蒙的思路，而是依旧沉浸在计算的海洋中，快乐遨游，乐此不疲。田梗没有出声打扰西蒙，在门口处寻了一把椅子做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西蒙。

    数个小时很快地过去，西蒙摘下眼镜揉着发酸发胀的眼睛，这才走出虚拟演算机群。

    “教授，结果如何？”田梗歪着头疑问道。

    “嗯，还好，有所发现，希望能够成为日后深入挖掘的突破点。”西蒙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对于这样的回答田梗自然不是满意的，追问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很难说。”西蒙将眼镜重新带回鼻子上，看样田梗认真地说道：“这种东西要比牛顿发现万有引力还要需要运气，可以说我只坐在树下的话苹果是不会吊到我的脑袋上，而是飞到天上去呢。”

    田梗没有被西蒙的幽默所逗笑，而是极为严肃地说道：“教授，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西蒙摇了摇头道：“是你的时间并不多了。说实话，我现在做到这种程度已然算是运气极佳了，在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设备，没有实体标本，甚至连个帮我操作虚拟演算机的助手都没有，单凭着一点干细胞实在让我难以做出什么成果来。”

    叹了一口气，西蒙接着道：“而且你们给我的资料也过分的不全，即使是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其中的问题，很多细节记录得比政府工作报告还要官方，那种模棱两可的资料是无法完成科学研究的，你们实在将这当成了儿戏。”

    田梗自知自己一方理亏道：“教授，请您谅解，我们也有苦衷，毕竟我们是有保密条例的。”

    西蒙道：“一个病人如果对他的医生保密那么他一辈子都不要指望能治好他的病。同理，你们既然想通过我的知识来打败那些所谓的渎者，就得将你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我，并且尽力满足我提出的一切需要。我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不带助手，不过那样你们就不要用时间紧迫来催促我，否则还是另请高明吧。”

    田梗略一思忖道：“这些条件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些条件，不过教授你得答应我，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能向外界透露一个字。”

    “没问题！”西蒙爽快地答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为政府干脏活的人有很多不易的地方，这一点我完全理解，我并不是一个完全依赖并且信任光明的人，在我眼里只有愚笨的普通民众才会做最为遵纪守法的公民，用那些他人制定出的条约来束缚自己。我只想完成作为一个科学家，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仅此而已。并且这件事一定会当我感到有趣。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地走出我的实验室的。”

    田梗点了点头，从某种程度上西蒙是与自己一样的人物。心肠都很硬，头脑都为之十分情形。

    “现在您研究的成果到哪一步了，能否方便向我透露一下？”田梗看似不轻易间地随口问道。

    西蒙知道这是田梗在试探自己，接下来是否会给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要取决自己通过已知物件是所得出的诸多结论一否有用。

    西蒙轻笑一声道：“虽然我的主修专业属于物理，不过还好生物技术方面也算哪得出手。”说罢转身伸手唤醒了一台进入休眠状态的虚拟演算机，无数整行整列的数字符号投射出来，清晰地展现在田梗的眼前。

    “这是你给我的样本切片所分析出来的数据，如你说的那样他属于一名渎者身上血迹样本，我简单地分析了一下，他的DNA已完全裂变、重组，简单来说就是完全的基因变异。眼下的世界科技中，想让一个人的基因变异实在太过容易，单是受过核辐射之后产生的异变种类就能排列出数万种，不过这段基因中所包含的数据却十分诡异。”

    西蒙的手指在半空中快速地缩放了几次，一段微型基因显示图赫然扩大了数倍。只见一段黑色的粒状体在基因链上飞速地窜动着，很是活跃。

    “看，这东西便是区别于渎者与正常人的基因特别体，嗯，不要试着去上网查询，这个名词是我刚才想出来的。总之这个基因特别提会在基因组中不断移动着，从而刺激着基因体上的功能核心，说白了就是刺激着人体的遗传基因。再说白一些就是他能激发出人类的最大潜能，就想运动员服用兴奋剂之后，类固醇可以触发蛋白质的合成，从而促进肌肉的生长，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这个黑色的基因特别体便有着类似的功能，只是它存在的世界更加微观，而且更加智能，不过究竟出发在哪一点上却是随即的，否则的话所有的渎者都会有着同样的超能力了。”

    田梗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对西蒙所说的解释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这些最浅显易懂的解释还是让他明白了个大概。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想要战胜渎者就要研发出一种基因武器？”田梗尝试地说着。

    “Bingo，看样你上学其间还是做过不少课堂笔记。”西蒙笑道。

    “只有快考试的时候我才会找他家伙借来笔记胡乱抄上一气的。”田梗轻声说道，耳畔恍惚间传来了高大宽哽咽的声音。

    “那么您可以开发出克制渎者的武器吗？”田梗回过思绪再次追问道。

    “不是克制渎者，准确地说是克制他的能力，当渎者成为一个正常人的时候，他的威胁性便荡然无存了。也许研发出来的武器十分简单，只是一份针剂而已。”西蒙数道这里顿了顿，眼镜上反射出一层谜一般的白光接着道：“不过首先，你要完成我刚才说过的所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