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和谈

    当雨果再次走入原千岁病房的时候，原千岁正平卧在床上闭目养神。刚才还是满脸笑容，此刻原千岁的脸已白如灵纸，嘴唇上都无一丝血色。眼睛上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尽是一层虚汗，显得十分痛苦。

    雨果缓缓地坐在沙发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处于痛苦挣扎的胖子，眼中毫无波动。

    良久，原千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球之上已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看到雨果，原千岁勉强一笑道：“你既然来了就说明我猜的没错喽，大英雄？”

    雨果将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以此做支撑轻拖着下巴道：“那很重要吗？”

    原千岁道：“不管对你是否重要，至少对我来说还是蛮关键的。”

    雨果想了想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原千岁道：“猜就是猜，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雨果没有言语，继续盯着原千岁，原千岁被雨果盯的有些发毛，最后举手投降道：“其实也并不算是完全并无根据。渎者的家族就那么三个，TAROT与马戏团的族人发现我的话，想来我早已睁不开眼了。如果是常人发现我后也会将我送到医院进行救治。发现我后，既没有送到医院，又将我救下疗伤医治，想来此人是知晓渎者这一存在的。如何知晓我与渎者有关？显然你失去过我最后的决斗现场的，那天最后确实搞出来不小的动静。而作为一个渎者，即使是没有加入家族的新兵也不会贸然地主动去跑到一个如此危险的地方去看热闹，除非有着极强的个人目的。”

    说到这里原千岁停了下来，略带笑意地看了看雨果道：“最近一段时间，第13区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白发黑翼人，管了不少的闲事。治安警视厅内部暗中给了你一个代号白头翁，很有可能说的就是你。加之看你年岁并不大，年轻人总有热血正义的时候，得到能力之后默默做一些自己感觉正义的事情，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之类的人物，也会极强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毕竟每个男孩子小时候的梦想都是成为正义的伙伴嘛。”

    听着原千岁有条不紊的推断，以及最后狭促的嘲弄，雨果默然无声。心中飞速思考着，暗责自己还是不够谨慎，这么快便被对方识破了身份。现在他与原千岁就好像是在打扑克，对方突然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牌面，那么接下来的牌自己将会很难打下去。

    原千岁看着雨果，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这让那张胖乎乎的脸庞显得十分欠揍，如果不是考虑到他那命悬一线的身体状况，不排除具化出一把黑色长枪飞过去。

    原千岁好似不自觉一般，好奇地问道：“我看你也没有白头发没为什么他们叫你白头翁呢？莫不是你每天出去都带了假发？”

    雨果翻了个白眼，感觉身上的黑色云纹都要不受自己控制暴动起来，无法抑制。

    好像感受到了雨果的不满，原千岁又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再用语言挑衅雨果。

    原千岁和雨果相互对视了良久，雨果开口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千岁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到我的家族成员，到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我们家族都会十分感谢你的。”

    这是原千岁向雨果抛出来的橄榄枝，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有诱惑力的条件，作为一只并不了解渎者这一存在的雨果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可以为自己接下一个不错的善缘，日后将会得到很强的助力。

    雨果并未第一时间答应或是拒绝，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原千岁笑了笑道：“谨慎的确是件好事，不过还是劝你尽快一些，毕竟我的时间不太多了。”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与萧索，这与他一贯豁达乐观的精神很不相符。

    三言两语谈判完之后，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由于两个人的目的以及考虑角度不同，所以实在很难多说些什么。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不过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种感觉逐渐成为了习惯性的默然，双方都逐渐适应起来。

    突然原千岁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你的出现一直都是在白天，莫不成是你的能力有所限制？”

    雨果心中一动，想不到原千岁仅是之前知道的一点琐碎线索便能推断出自己大概的能力限制。要知道这是雨果第一次与另外一名渎者如此和平友好地相处在一起，对于雨果这个还不完全了解渎者能力的半吊子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雨果也不想将自己能力在阳光下无效的缺点暴露给对方，于是找了个接口。

    “我白天里要上学。”

    说完这句话，雨果都有心抽上自己两个耳光，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了！

    没想到原千岁反而露出一副十分理解的表情，点头道：“不愧是正义少年，还真是学业、工作两不误。要知道超级英雄一般都是有两面性的，一般除了超级英雄这个身份外大部分都是学霸、富二代、科学家什么的，看样子你还真符合这一人为创造出的主观条件。”

    雨果有些无语，不过谎言没有被戳破总归是好事，也就不便在说什么。既然原千岁率先开口，雨果也乐得多与其说些什么，以便多加了解有关渎者的更多信息。

    “说到底，你是属于哪个家族的？”

    原千岁看了看雨果，叹了口气摇头幽幽道：“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活到今天的。”

    这话说的不假，适才原千岁提及过TAROT以及马戏团两个家族，不过从语气上自然能知道原千岁并不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个，那么结果显而易见，毕竟现今只有三个家族。既然雨果详细问起，可见雨果对渎者中的存在结构了解几乎为零，由此原千岁才会发出感叹。

    原千岁看着雨果，思考片刻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原千岁，隶属家族漫研社，代号亲王，属于家族内部第三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