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冷姬的坦白
不过，这并不是苏离在意的地方，因为，真正的秘密，是天道修改系统。 而所谓的‘推衍世界’，冷姬能理解的又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类似于幻境般的‘虚拟推衍幻象’而已。 “你很聪明，事实，便是如此。” 苏离没有隐瞒，直接承认。 冷姬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事后，我甚至会直接的‘湮灭’，或者说，这段时间静止里发生的一切，都会与我彻底无关。” 苏离：“不论是与否，这确实是必定的。之所以选择时间静止，是因为，一旦信息外泄，后果，很严重。” 冷姬：“那么，我给出的答案，你能真正的去相信吗？” 苏离：“不能，但是我会留着参考，并会尝试去不断的推衍，验证。” 冷姬：“那，在我告诉你之前，你是否可以让我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模样？” 苏离：“既然注定不会记起，注定会遗忘，为何又要见？” 冷姬：“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苏离：“不答应的话，你不会帮我么？” 冷姬：“不答应的话，我依然还是会帮你，而且，不遗余力。” 苏离沉默了半响，道：“好，我答应你。” 苏离说着，身影逐渐的凝实，显化在了冷姬的面前。 冷姬无比认真的看着，好一会儿，她才忽然道；“姑爷。” 苏离的心，微微一凛，却很快恢复了平静，道：“你果然是莺莺。” 冷姬叹了一声，道：“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我付出了这么多，你，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苏离闻言，一脸懵逼——这，什么意思？ 苏离发现，他好像莫名其妙的，问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这，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给苏离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苏离凝视着冷姬，没有回答。 冷姬随即又轻叹了一声，道；“看来，情况甚至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的糟糕。” 苏离有些怪异的看着冷姬，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 苏离倒是没有在意此时此刻他在冷姬面前暴|露身份的问题，因为，当时间静止这一幕发生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即便这方面依然会有一些漏洞，比如冷姬记下了一些秘密，可这个世界，也终究是复制出来的世界。 按照这个世界的走向，冷姬想要一次成功，无疑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所以，苏离其实并不担心。 是以，苏离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表现了出来。 “姑爷，正因为你现在什么都听不懂，我才会说这些话。也正是姑爷听不懂，才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才说明，姑爷你当初的选择，还是出了差错。” “那条路，并不正确。” 冷姬说道。 她的语气，倒是极其的真诚。 但是，苏离却没法完全的去相信。 活了无尽岁月的冷姬，哪怕确实是和‘莺莺’有极大的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莺莺’，可，那又怎样？ 毕竟，此时的冷姬到底是什么状态，苏离无法作出详细的判断。 “那条路，是什么路。” 苏离询问道。 冷姬沉默了半响，有些欲言又止。 “这个地方是可以说的，如果这里都不能说，那么你恐怕连想也都没有机会去想了。” 苏离提醒了冷姬一句。 这，也是事实。 如果不能说，那冷姬也不会想到这一切。 “姑爷，其实，当时，我们都想过，你的决定，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不过，那时候，你却根本听不进去，对于你自己的‘推衍’能力，太过于自信了…… 当时，小|姐的情况，确实是很糟糕，可也未必完全没有办法。 如今，姑爷你已经什么都忘记了，这或许是天大的遗憾，但同样这也未必不是一次极致的蜕变机会……” 冷姬的话，并不是太清晰。 甚至，具体的事情，她也没有详细的去说，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可苏离知道，这些，绝大部分，应该都是事实。 因为，他的脑海深处，数次一闪而过的场景，恰恰和冷姬所说的一些场景片段，完全吻合。 如此一来，冷姬的话中的内容，大部分，也都得到了证实。 这些信息，苏离都收集了起来。 他没有完全去信，而是全部当成是参考。 有些信息，冷姬并没有说，但，这并不妨碍苏离去分析和推衍。 而且，冷姬不说，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她也并不希望苏离去‘回忆’那段不堪的失败的往事。 反而，如今，没有了过去的桎梏，或许，苏离有可能获取一次极致蜕变的超脱机会，从而彻底走出过去的阴影，变得更加强大。 这，大抵上就是此时冷姬的心中所想。 这一点，苏离也已经判断了出来。 “那……这些符文，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苏离将之前呈现过的符文，再次的呈现了出来。 冷姬观看了许久之后，才很认真的道：“这些，都是天机符文，是姑爷曾经掌握的‘天机之道’之后，所衍生出来的‘天机符文’，这些符文的组合方式，千奇百怪，我其实也并不清楚。 因为，其每一道符文，都代表了各种不同的含义，不同的组合，含义就会完全的不同。 所以，这些符文，除非是完整的排列的，不然，无法做到完整的解读。 姑爷你拿出的这些符文组合，很是混乱，所以，根本是无法参悟出来的。 姑爷是根据记忆之中的信息，将其整理出来的？还是说，整理出来然后打散之后才来询问我？” 冷姬沉思了许久之后，才再次提出了看法。 苏离没有想到，冷姬会这么说。 但，他知道，冷姬在这件事上，说的是真正的事实。 苏离想了想，选取了正常的符文排列的一部分，再次的拿给冷姬看了看。 这种情况下的冷姬，哪怕是获取到了再多的信息，都是无法真正的保存下来的。 苏离拿出的符文，只是一个片段，前后都不完整。 冷姬再次的仔细观看之后，朝着苏离摇了摇头，道：“姑爷，这一次，我倒是认出了几处关键的地方所表达的符文奥义，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反复、天道加持，机缘降临以及……跨越、超越法则之类的意思。 不过这些，我也并不确定。 姑爷你该知道，当初，我的身份，毕竟，也仅仅只是小|姐身边的丫鬟，而且，还是……姑爷特别不喜欢的丫鬟。” 冷姬深深的看了苏离一眼，语气倒是有些自嘲。 苏离嘴角咧了咧，心道我不喜欢？我肯定是喜欢的啊，不过，你的道侣，不应该是方月岩吗？ 抑或者说，是你觉得没有希望与我在一起，所以才勉强选在了方月岩当备胎？ 想到这一点，苏离隐约看到方月岩的头顶，出现了一片青青大草原。 不过，苏离片刻就将这般绮念摒弃了——他乃是一等一的痴情专一的好男人，又岂会心花花？ 见苏离表情颇为精彩，冷姬飒然一笑，道：“这些符文，应该是姑爷踏上最后选择的那条路之后，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机会’，所以这些‘符文’，才如此的复杂和神秘。 而且，这些符文，这世间，怕是除了我和念渠，应该不会有人能破解出来了。 当然，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完全的破解出来，因为这些‘天机符文’，实际上，是姑爷你自己根据‘天机法则’进行创造出来的。” 冷姬说到最后，才目光有些奇怪的看了苏离一眼，似乎在说——正是如此，你开始让我看这些符文的时候，我才不得不对你产生警惕之心。 苏离千算万算，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他看起来像是‘天书’一般的符文，竟然是他自己创造的！ 虽然，那个‘他’，也就是苏夏，未必是真的他。 苏离的心情，此时简直是复杂之极。 他算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空冥神石上的符文，竟是他自己留下的。 就好比是一个无比复杂的密码无法破译，然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到最后才发现，这特么这密码是自己设置的？ 苏离有种吐一口老血的冲|动。 特别是，此时，冷姬的表情，则带着玩味、开心以及一丝狡黠？ 苏离无法确定，但多半也就是那种小女孩儿占了点儿便宜之后的那种‘嘚瑟’心态。 苏离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这般情况下，他也颇为放得开，也就没有太往心里去。 “好吧，我大体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可能，这是一个可以真正脱离此地的手段，只不过，因为非常的‘重要’，所以做好了各种‘守护措施’，因此，正常情况下，也就很难以破解开来——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此物，所以，你才一直能活下去！” 苏离正色说道。 “我知道，其实看到这些符文的时候，我大体就猜到了。” 冷姬并不显得惊讶，以她的能力而言，想到这些，并不奇怪。 苏离略微沉吟，道：“所以，这东西，后续我会慢慢尝试去分析破解的，毕竟，这些天机符文，终究也是由我自己创造出来的。” 冷姬道：“姑爷若非是无路可走，最好还是不要去进行尝试，毕竟现在，姑爷还有希望。 若是真正的到了破解的那一天，或许，一切就会彻底的发生改变。” 苏离点了点头，道：“这方面，我已经有了决定，你且尽管放心。” 冷姬轻呼出了一口气，眼神凝聚了几分，凝视着苏离，道：“姑爷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总之，往后，与那天机符文相关的信息，千万不得轻易显露。 当初，姑爷的实力，何其强大逆天，却依然失败了。 而那时候，我们的实力，也极其强大，是远远比现在的我们，以及比……那些投影之中的我们要更强的。 可，依然还是落得如今的境地。 所以，姑爷如今还有一线希望，有一丝机会，就一定要好好的抓牢。 现在，在姑爷离开这片区域的时候，请姑爷直接出手，主动将我的这段记忆抹除掉吧。” 冷姬请求道。 苏离一怔，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冷姬。 冷姬轻笑了一声，道：“我答应方月岩，实际上，终究还是因为亏欠，但是我已经拿身家性命，换来了他的下一世的飞黄腾达，成全了他的梦想，所以，我其实以不怎么亏欠他了。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我尝试过，却依然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也因为我的不懂事，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知道，姑爷还是喜欢那种可爱的，蠢蠢笨笨的丫头，而不喜欢那种聪明的、自以为是而又趾高气昂的…… 所以，如今莺莺能做的，仅仅只是，让这一切的风险，变得更小一些。 另外，姑爷一定要记得，哪怕是在‘推衍幻境’之中，也一定要构建好‘屏蔽天机法阵’，不然，终究还是会有信息泄露的。 毕竟，当初若非是信息泄露，咱们，也不会失败，对么？” 冷姬说了很多，而且，这一次，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 苏离听得很感动，也有些震撼。 因为，他渐渐明白了冷姬的意思。 他没有想到，冷姬所知晓的，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而且，不受到火焰囚笼法阵的影响的时候，冷姬掌握的信息量，真的是大得惊人！ 正是如此，苏离忽然意识到，那么，冷姬的记忆被‘剥离’到底是敌人所为，还是她自己对自己的一种‘压制’？ 毕竟，她记忆深处，所掌握的秘密，才是最惊人的财富啊！ 苏离想到这一点之后，第一次，反而觉得他之前的诸多推衍，出现了偏差。 冷姬仿佛有所察觉一般，道：“姑爷不用在意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此地处于天机推衍幻境之中，而且，按照姑爷所说，那是时间静止的情况，所以，埋在我灵魂深处的信息，我才会尝试着释放出一丝来，以进行一定的情况的观察，如今看来，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