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门岫的震惊
杜牧在雏鹰阁稍作休息,便直奔西门岫的观山居而来。 西门师兄依然在打谱,察知到杜牧进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杜牧道:“我还书来了。” 西门岫不理,继续落子。 杜牧道:“我练成了寸草劲。” 西门岫充耳未闻,考虑片刻,在右下角下了一枚黑子。 杜牧伸手在棋盘上一扒拉,顿时黑白移位,乱成一团,大声道:“我找你打架来啦。” 西门岫抬起头,眼里冒出慑人的寒光,冷然道:“你小子真皮痒了。” 杜牧点头。 西门岫举起拳头就要揍他,但下一刻就觉得,以他的实力欺负一个脱谷一重的小师弟,未免太说不过去,哼了一声,道:“下不为例。”坐下复盘,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杜牧道:“我找你打架来了。” 西门岫摇头,“不是这一句。” 杜牧道:“我还书来了。” 西门岫继续摇头,“也不是这句。下一句。” 杜牧恍然,笑道:“我练成了寸草劲。” 西门岫狐疑道:“唔,你终于开窍了?寸草劲练到几层了?” “五层。”杜牧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隐瞒一下真相。 西门岫板着指头,算道:“第一层我用了八个月,第二层用了十个月,第三层用了一年,第四层用了一年半,第五层用了两年,第六层我用了足足四年。”忽然道:“这不可能。” 杜牧纳闷道:“什么不可能。” “我用了六年才修炼到第五层,你用了七年也练到五层了,所以这不可能。”西门岫清楚得记得,寸草劲正是七年前给他的。 杜牧冷笑,“你认为我不如你?” 西门岫正容道:“你为什么要如我?” 杜牧吐了一口老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传弟子的骄傲?心想,我要是告诉你,我一个晚上修炼到第七层,你不得吓的吐血而死,笑道:“也许我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呢。”说着,伸出小拇指,掐着指头比划了一下。 西门岫不屑道:“你要是比我聪明一点点,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脱谷一重。” 脱谷第一境,这是某人心里的疤,顿时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就上去了,一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西门岫脚底轻轻一勾,杜牧顿时跌了个狗吃屎。虽然他以前也打过架,但对手也只是胡力之流的小混混,要说到对敌经验,和西门岫这种根正苗红的真传弟子那可是差了十万个州域。 西门岫侧首,道:“你不会真的练成了吧!” 杜牧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道:“我都跟你说了,是你不信。” “真到了五层?” “真到了五层。” 西门岫翻了下白眼,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道:“出去。” 杜牧跟在背负双手的师兄身后,来到院子里。 西门岫面色严肃地道:“用你全部的力量,全力一击。” 杜牧有些想笑,西门师兄现在的样子很有一副媽的朝我开火的气概,视死如归啊,“好吧。” 深吸一口气,把丹田里那可怜的脱谷一重的修为提到巅峰,朝西门岫打出一掌。 西门岫心想,就算你把寸草劲练到了第五层,凭你那一重修为,我只用三成实力就够了,他也不打算使用武技,伸出一只手,准备以境界上的绝对差距硬接杜牧这一招。 双手相交,无声无息。 西门岫眉头微微蹙眉,杜牧虽然只有脱谷一重的修为,可那手上暗劲无声无息,气劲涌动,数十股力道盘根交错,一层推着一层,层峦叠嶂,波澜壮阔,这五五二十五道暗劲,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将寸草劲练到第五层的征兆。 西门岫修为在脱谷期九重巅峰,三成实力就是脱谷三重,手底托大之下,三重境界的修为只化解了一半的暗劲,这接下来的暗劲却是如何都接不下了,顿时砰砰砰砰被震翻了出去,在地上一连滚出六七丈,一头磕在花坛上,脑袋上立时鲜血长流。 西门岫坐在地上,满脸震惊,恼怒的盯着杜牧。 杜牧被他看的小心肝通通乱跳,心里发毛,道:“师兄,你可不能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啊。” 西门岫吐了口血水,骂道:“小混蛋怎么说话呢。”此时的西门岫是真被他给震住了。 按理说,一个人无论怎么厉害,武技的修为也不会超出自身境界太多才对,杜牧只是一个脱谷一重的低阶弟子,能练成第一层内劲就算相当不错了。当初之所以会把寸草劲鬼使神差的送给他,只是看了这位小师弟机灵乖巧,挺讨人喜,内心里从没指望这小子能修炼成功,后来听说小杜牧是先天泄灵体之身,那就更没指望了。今日一试,小东西不仅练成了第一层,而且还出人意料的在七年之内练成了前五层的内劲。在寸草劲的修为上只比自己差那么一层了,而且更糟糕的是,这小子用了七年时间到了第五层。而西门岫却是用了六年时间才掌握了前五层。想到宗门在自己身上用掉的资源,再想想对方只是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烧水童子,两相比较,岂不是说我这个真传弟子的不如做一个杂役?这岂不显得我很庸才? 更丢脸的是,自己这个真传居然没能接下小东西一掌,还被打翻在地形成了懒驴打滚之势,甚至连脑袋都撞出了血。 西门岫震惊过后,就是愤怒了,屈辱啊,丢人啊,一骨碌翻身而起,暴跳到杜牧身前,伸出一根指头狠狠戳着杜牧的小胸脯,跳脚吼道:“啊,修成寸草劲了不起啦?啊,眼里就没有师兄啦?啊,我说什么也是你师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啊?啊?” 西门岫每啊一下,就戳杜牧一下,连续戳了十多下,犹自怒火难平。 杜牧真被吓到了,心想西门师兄平常多洒脱的一个人啊,打谱静坐,静坐打谱,一副怒山崩倒在面前而面色不改的模样,怎么现在也变得跟疯狗差不多了,面子思想要不得啊。 唯有诺诺道:“是,是。” 西门岫咆哮半天,心灵备受打击,终于摇摇头,坐在了花坛边上。 杜牧挨着他旁边,也坐了下去。在西门岫面前,他表面上神色严肃,内心实则是笑开了花。 西门岫面色纠结的望他半晌,心想小杜牧这奇差资质,竟是修行的废柴修技的天才么,道:“你现在能用身体施展到什么程度了?” 杜牧挠头,“师兄你说的太晦涩了,我不是很明白。” 西门岫道:“寸草劲并不是无敌的,比它强的功法还有很多。但是,如果你能将寸草劲运用到手、脚、膝、肘这些部位,同门之中,你可以不败。” 杜牧眼睛一亮,西门岫的指点可谓给他带来了新的修炼方向,“师兄到什么程度了?” 西门岫道:“为兄愚笨,只练成了双手。” 杜牧突发奇想,道:“如果把寸草劲练满全身,会是什么效果?” 西门岫嘿嘿一笑,道:“你倒是敢想。就算你西门师伯,也不过是将寸草劲运用到四肢而已。” 杜牧哦了一下,似乎很是失望。 西门岫拍了拍杜牧肩膀,道:“别气馁,师兄看好你。”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我继续打谱。哦,对了,今日之事,不许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西门师兄的拳头有多硬。”西门岫进屋之前,出言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