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千机百变
宝亮心中感叹之余，并没有多少慌张。一个刚刚入门的傀儡师，还远远不够资格作自己的对手。 ——若非他是凌星夜，根本不配站在我的舞台上。 此时宝亮的确身陷“傀儡剧场”，但另一方面，这个“傀儡剧场”也在宝亮的“魔术剧场”当中。 趁凌星夜集中精力对付自己的时候，宝亮也在调动“魔术剧场”的力量，对“傀儡剧场”进行侵蚀。 很不幸，论起对“领域”的熟悉程度，宝亮远超凌星夜。 在它的调动下，自动傀儡们宛如神兵天降，一个个准确突破凌星夜的领域，开始破坏他控制的傀儡。 “傀儡剧场”的根基就是这些不起眼的，扮演村民和普通士兵的傀儡——由它们的表演构建出整个故事的背景和主题线索，进而展开这场傀儡戏。 根据推算，至少要同时操纵十具傀儡进行表演，才能展开“傀儡剧场”。 ——这是只有“相位支点”凌星夜才能做到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作为根基的傀儡们……都太弱了。 但凡是自动傀儡，都可以轻易将它们摧毁。 所以眼下的局势就变成了双方的抢攻。就看是宝亮先拆了“傀儡剧场”，还是凌星夜先干掉宝亮。 局势并不乐观，凌星夜倾尽全力发动攻势，几乎将魍魉的性能发挥到极致，却依旧没能对宝亮造成致命一击。 “你太心急了，凌星夜。”宝亮甚至还有心情说话，“虽然我只是一个不擅长战斗的魔术师，但说到底，我也是一位偃师啊！” 只见宝亮丢掉文明棍和礼帽，突然赤手空拳迎上魍魉。 两者之间瞬间爆发剧烈狂暴的对攻，沉闷的碰撞声连成一片。 只听得几声咔嚓脆响，魍魉被折断手脚，远远地抛开。 同时，宝亮的指甲伸长，化作利刃切断连接魍魉的丝线。 一时间失去控制的魍魉直接被丢出“傀儡剧场”的范围。 不等它落地，就看到宝亮啪地打了个响指。 “真正的魔术是操纵空间！” 魍魉瞬间被移动到远处的舞台边缘。 “魔术的根本是玩弄物质。” 舞台边缘，观众席的围墙突然融化变形，形成一道道枷锁死死捆住魍魉。 “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手段？”宝亮满意地点头，然后看向凌星夜。 白银傀儡师的一身本事全在傀儡上，失去了惯用傀儡的傀儡师就像没有爪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但宝亮刚刚回头，就看到眼前飞来一只巨大的拳头，携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轰来！ 宝亮赶紧阻挡，却还是招架不住，被一拳锤到地里…… 所幸最后关头，宝亮将地面软化，挖出一个坑将自己藏了进去，这才躲开恐怖的一拳。 再看那“巨拳”，竟然也是由一堆残骸拼凑而成，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势大力沉。 巨拳没有身体，只是由两根粗壮的手臂连着，最后连接在宝亮背后。看起来就好像他长了四条手臂。 失去魍魉的凌星夜反而更加具有攻击性，抡起“巨拳”就是一顿乱打。 宝亮一边躲闪，一边惊喜地看着他。 ——此时的凌星夜，银发银眸！ “终于肯出现了啊，凌千机！”宝亮大声笑了起来。 凌星夜……凌千机却没有回话，而是继续进攻。 宝亮身边幻化出无数魔术，以各种难以想象的方式化解他的攻击。 它难掩兴奋之情，无比愉悦地说道：“喂喂喂，既然已经现身，就不要再打下去啦。我们可不是敌人啊！” 凌千机稍微停顿一下，然后再次展开攻势。 渐渐的，那双巨大手臂之下，开始长出身躯。 宝亮改变地形，制造一座山丘阻挡他的攻击，并且制造出巨大的铡刀进行反击。 “也对，换个角度想想，我们确实也是死敌。”宝亮自言自语道。 “不过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宝亮说，“知道为什么所谓的‘夺书竞赛’一直没有真正的强者前来吗？” 凌千机又是稍微一愣。确实，以前白银姚有过解释，说是白银和偃师双方相互牵制的结果。 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对劲。直到暑假偃师甲登场之前，竟然没有一个“偃师”级自动傀儡或“白银”傀儡师参与进来。 说真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夺取原典《千机变》，早就应该派出最强力量一击取胜。而不是不停地送经验，帮助凌星夜成长。 “这是因为，真正的高层都知道——《千机变》尚不完整。”宝亮说道，“千机百变，千机百变。你是千机，我是百变。合起来才是《千机变》！” “现在你可以选择，”宝亮说，“跟我合作，还是被我收藏？” 回答它的，是凌千机的巨大拳头。 整合身边的残骸，他拼凑出一具巨大的傀儡，宛如巨人一般屹立在舞台中央。 ——“勇者”魍魉是巨人族后裔，战斗最危及的时刻，他唤醒了祖先的血脉…… 底下，残存的十五具傀儡最低限度地维持着“傀儡剧场”。 傀儡戏仍在继续。 宝亮也颇为诧异地发现这点——自己身边竟然依旧无法操纵空间。 “巨人”却仗着纯粹的力量优势，对它展开猛烈攻击。 “这……怎么可能？”宝亮满脸难以置信。 按照凌星夜的傀儡戏剧本，演员都是傀儡，他本人是“操纵傀儡”的人，不算在角色当中。 但此刻他却化身为“巨人”，直接展开攻击。 这与规则不符！ 除非…… 宝亮猛地回头看向舞台边缘，只见刚才落下的那一道道枷锁被丝线吊起，困在下面的身影缓缓站起。 “傀儡——双舞！”宝亮呢喃道，“究竟是什么时候……” 又或者从一开始，傀儡和傀儡师就调换了身份？ 魍魉……不，应该是真正的凌星夜挺起身体：“恢复骨折还挺费时间的，不过多亏如此，听到了宝贵的情报呢。” 宝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或许根本没有变化，这只是你的障眼法！” 凌星夜笑了起来：“你猜？” 宝亮不再纠结，而是继续操纵空间，让外面的凌星夜无法回到他的傀儡剧场之中。 然后，专心对付眼前的这个“巨人”。 凌星夜却不着急，他和宝亮一样，一边应付对方领域的攻击，一边专心操纵自己的“剧场”围剿对方。 随着对“方寸山”、“壶中界”的理解加深，凌星夜终于找到了阳姐和不知火瞳、御坂美琴她们的下落。 只要找准时机，突破“魔术剧场”的空间，就能放她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