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家
虽然是东南边境最大的城市，但入城的检查手续却并不是很难，驻守在城门洞下的卫兵仅仅只是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在发现没有携带货物之后，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收了四个铜子的入城费，就让奥斯卡一家进了城。 “这个入城管理制度，挺先进的嘛。” 奥斯卡拿着一面刻着编号的木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将其递给了安娜。 这面木牌是他们在交完入城费之后值守的士兵给的，持有这面木牌，就能够在卡尔莱恩城内短暂的滞留一段时间（十五天），相当于是临时暂住证一样的东西。 十五天之后，如果还不想离开的话，就要拿着这个牌子去市政厅办理长期滞留的手续，而如果要离开的话，只要在离开的时候将牌子交还给城门值守就行了。 很简单，也很实用的临时户籍制度。 “当然，卡尔莱恩可是东北边境最为繁华的城市。” 卢卡骄傲的扬了扬脑袋。 奥斯卡笑着摇了摇头，自从来到卡尔莱恩城之后，父亲似乎显得“活泼”了许多，远不如以前一般严肃刻板了。 通过了长五十多米，宽二十多米，足以并行七八辆马车的城门洞之后，一大片密集而又喧闹的建筑群映入奥斯卡眼帘。 红瓦白墙，三四层高的建筑物比比皆是，宽阔整洁的街道，喧闹繁华的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店，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人流。 这座名为“卡尔莱恩”的城市里，奥斯卡看到了名为“文明”的火焰，正在熠熠闪光。 进入到城区之后，卢卡便领着奥斯卡他们在这座密布着各种各样的建筑，宛如迷宫一般的城市之中穿梭了起来。 虽然离家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年，但卡尔莱恩城的变化其实不怎么大，卢卡仅仅在中途停了两次，用熟练的本地口音向行人问了一下路之后，就领着家人来到了一座距离城墙没多远的小庄园门前。 翻身下马之后，卢卡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了小庄园的铁门前，拉响了门铃。 在“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之后，很快便有一名穿着麻衣布裙，包着头巾的中年女仆来到了门边。 “客人您好，这里是奥布莱恩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虽然穿着很朴素，但这位女仆却表现很有素养，并没有看轻风尘仆仆的奥斯卡一家，而是非常礼貌的询问了卢卡来访的原因。 “我叫卢卡·奥布莱恩，是来找这里的主人的，方便的话，能否代为通报一下呢？” 在离家多年之后重新归来，卢卡也显得有些拘束，再也不复他当年离开时的那种豪情。 “卢卡！你是十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小少爷？抱歉、请稍等...” 女仆轻声惊呼了一声，匆匆忙忙的给卢卡行了个礼，然后便提着裙子小跑进了庄园之中。 “离家出走、啧啧......”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奥斯卡在听到了女仆的话之后便砸了咂嘴，意味深长的看了卢卡一眼。 没想到这个严肃古板的老爹在年轻的时候居然也有着这样叛逆的一面。 “奥斯卡！”安娜伸出双手捏住了自家儿子的脸蛋，左右拉了拉，“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知道了...” 奥斯卡抬手将安娜的双手从自己的脸上拉了下来，有些无奈的看了安娜一眼。 自己明明都已经这么大了，安娜却还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虽然奥斯卡并不排斥这种亲昵，但至少注意一下场合吧？ “哼！” 卢卡看着脸上满是无奈的奥斯卡，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 那个女人所使用的那种名为“温柔”的暴政，可是连身为一家之主的自己都无法抵御的，你小子才算哪根葱？ 至于爱莎，则是在一边羡慕的看着安娜与奥斯卡亲密的互动，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 奥斯卡的脸蛋，她也好像去捏一捏啊，14岁的奥斯卡，过了今年就没有了，长大之后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可爱了。 明明小的时候更可爱一些的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在门外稍等了一会之后，一名穿着管家服，看上去差不多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快步从庄园内走出，打开铁门来到了卢卡的面前。 “卢卡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么！” 在看到卢卡的之后，老人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凝噎。 “是的，我回来了，斯莱尔叔叔。” 似乎是有些愧疚，卢卡没敢直视老人的眼睛，而是微微将脑袋垂低了一点。 老人是卢卡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随从，一辈子都在为奥布莱恩家工作，在卢卡小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奥布莱恩家的管家，一直都对卢卡很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去吧！” 老管家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去询问卢卡外出这些年的情况，而是直接将卢卡一家领到了庄园之中。 奥布莱恩家的庄园被分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面积不算大，但却建造得很精致。 不过一路走来，奥斯卡却从中看到了很明显的衰败。 前院的草坪被打理过，不过修剪得不算很整齐，道路旁边的园艺树枝干很繁茂，看得出应该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修剪了，屋子前的喷泉似乎已经干枯了好一段时间了，喷泉池子里还落了一些树叶也没有人去打扫。 进到主屋之后，一名穿着华丽，手上带着宝石戒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立刻就迎了上来。 “你就卢卡·奥布莱恩？”这么中年人看了卢卡和他身后的家人一眼，随后取出了一张羊皮卷递到了卢卡的面前，“既然回来了的话，就把这张契约签了吧。” “契约？什么意思？”卢卡接过羊皮卷扫了一眼，然后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你那里借了五十个金隆德，还用家族的庄园做过抵押。” “你的确没有，但你哥哥坎达尔·奥布莱恩有！” 这名中年人取出了另一份羊皮卷递给卢卡，“这是你哥哥在三年前签下的欠条，你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