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去何从
很难得的，奥斯卡并没有像在家里的时候一样与爱莎唱反调，嘲笑她胡吹大气，说大话。 虽然爱莎是一个天才，拥有着令奥斯卡羡慕不已的“天赋”，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初入中阶的骑士侍从，比她强的人太多了。 不说凌驾于骑士侍从之上的“正式骑士”，就算只是象卢卡一样的高阶骑士侍从，也能够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与多年锻炼而来的强大力量轻松将爱莎压制。 爱莎之所以能够轻易战胜同为中阶骑士侍从的塞拉斯，主要还是得益于十六岁的年纪赋予她的超凡反应速度，还有奥斯卡三年来持续给她喂招和教授给她的一些“正义”的作战套路，当然，其中也有着塞拉斯有些轻敌的关系。 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因素很多，实力只是其中占据比重比较多的一部分。 不过，即使爱莎并不能真的战无不胜，但奥斯卡却还是从她那认真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某种令他觉得炫目的东西。 那是名为“守护”的信念！ 雨停了之后，剩下的路程就显得好走了许多，虽然被大雨侵蚀过道路还是有些泥泞，但至少没有了烦人的雨水。 爱莎与奥斯卡骑着马又走了两个多小时，为了避免再次被敌人的骑兵拦截，两人一路上都是绕开道路在山林之中穿梭前进的。 虽然在穿越山林的时候两人将自己弄得很狼狈，但他们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与卢卡约定的汇合地点，一个位于密林深处的山崖下，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小矿坑。 这个矿坑是私人盗采者挖出来的，不过这名盗采者的运气似乎不大好，他没想到表面看上去是个富矿的矿脉居然仅有那么浅浅的一层，向内挖了四五米之后就再也没了矿物的痕迹，盗采者不死心的继续往前挖了一些，可收获的却仅有一面坚硬的石壁。 自那之后，这个矿坑便被废弃了，仅有一些零星的猎人在进山狩猎的时候会在这里歇脚休整。 当爱莎和奥斯卡到达这个矿坑的时候，发现卢卡和安娜居然已经早一步抵达了这里，现在正在围着火堆烘烤被雨水浸湿的衣服。 安娜只是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比不得修炼骑士传承的爱莎和奥斯卡，如果因为淋雨病了的话，那就非常糟糕了。 “奥斯卡！” 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是潮湿的，穿着感觉有些黏答答的不是很舒服，但是在看到奥斯卡的瞬间，安娜还是毫不犹豫的冲过来将奥斯卡揽到了怀中。 “谢天谢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安娜仔细打量了一下怀中的奥斯卡，发现儿子除了身上和头上沾染了一些树叶蛛网，衣服皱巴巴的显得有些狼狈之外，并没有自己担心的伤口，顿时就松了口气。 “我已经长大了、安娜！” 奥斯卡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安娜怀中扭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安娜的束缚，不过安娜把他抱得太紧的，而奥斯卡又不敢用太大力，生怕伤到了安娜，所以他便只能从言语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年，但奥斯卡对于安娜这位母亲有些过于炙热的宠爱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毕竟，奥斯卡两世的年龄加起来的话，怕是比安娜还要大上一些的，而论心智的话，他就更加成熟了。 可即便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奥斯卡却还是没有选择去反抗安娜的暴政。 因为他在觉得别扭和不适应的同时，其实也在享受着这种宠爱，毕竟比起这一世来说，他前世的母亲过世得太早了一些。 “好了，安娜，还是先让奥斯卡过来烤烤火，吃点东西吧！都淋了一天的雨了。” 直到身为一家之主的卢卡发话之后，安娜这才不舍的放开了奥斯卡，拉着他来到了火堆边。 因为战争来的太过于突然的关系，卢卡和爱莎在逃出来的时候都很急，除了家中藏着的钱币之外，根本没来得及带上其他东西。 湿漉漉的衣服没法换下去，可真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 就算一家四口没有太多的忌讳，可大家也只是把外衣脱了下来挂在木棍上烘烤，内里的衬衣和短裤都只能穿在身上烘干。 而且除了衣服之外，食物也没来得及带出来，所幸的是卢卡在来的途中抓到了只兔子，否则一家四口估计得空着肚子硬挨一晚上。 “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这场战争。” 在火堆旁边坐定之后，奥斯卡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卢卡问出了这句话。 他实在是搞不懂，昨天卢卡回来的时候明明还说前线的战争估计很快就会因为谈判而结束了，可这才一天不到，怎么敌人就打到家里来了呢？ “费罗恩子爵也插手了。” 卢卡不停转动着手中的木棍，让穿在上面的兔肉尽可能均匀的受热。 “斯莱瑞恩子爵所谓的谈判其实只是一个幌子，边境的那个铁矿是一个优质的大型铁矿，一年产出的精铁打造成装备足以装备一个三千人的军团。这其中的利益太大了，而卡埃尔子爵又不想让步，所以斯莱瑞恩子爵会联合其他的领主来分享这个铁矿也是情有可原的。” “敌人进行攻击的时机选择得很好，刚好是我们换防下来休息的时候，而对方有整整十三名正式骑士，七十多名骑士侍从，前线留守的力量根本无力抵抗。” “这一次，卡埃尔子爵估计连自己的领地都要保不住了。” 短短几句话，卢卡就将当前的形势讲得明明白白。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投靠斯莱瑞恩子爵吗？” 奥斯卡明白，战争打到这个地步，作为卢卡效忠的领主，卡埃尔子爵，估计是彻底没戏了。 虽然身为贵族的他很有可能不会在被俘虏之后杀掉，但是在失去领地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位值得效忠的领主了。 因为不管是正式骑士还是骑士侍从，想要供养起来都需要很多的资源，失去领地的领主可拿不出那么多的资源来供养部下。 “不、我们直接去卡尔莱恩城。” 卢卡否决了奥斯卡的提议，接着说道： “我的家族就在卡尔莱恩，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效忠卡埃尔子爵，主要是为了搏一搏前程，希望能够在战争之中获取到晋升正式骑士的机遇。”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高阶骑士侍从估计就是我的极限了。” “如今卡埃尔子爵既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领地，那么失去领主之后的我，也是时候该回到家族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