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药王遗府 下
骆青离上了第五层后,发现除了己方这一拨外,另外一拨炼气修士也上了五层,显然在第四层的时候,试练塔内剩余的所有修士都被分成了几个组,在淘汰掉一定人数后,会再次会和重新进行筛选。 于是新一轮的乱斗又开始了。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在经过前四层的淘汰,现今剩下的修士都有了一定实力,打斗得更加激烈。 可就在这个时候,整座试练塔都开始震荡,脚下的斗武场上亮起一阵耀眼的光芒,处在塔中的修士们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静观其变,唯有陆珩双眼发亮,面露期待。 骆青离感觉那光似乎是一个传送法阵,刚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天旋地转。 广场的人还在状况外,散修盟的其余几位金丹真人都纷纷出现在大广场上,就连常年不见其人的散修盟盟主弘致散人也从城主府一瞬落到了试练塔前,眉心紧拧,疑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伏冀真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药王城,和弘致散人打了个照面,双方互相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默不作声地同时望着试练塔。 平阳真人等几位金丹修士赶了回来,一见连盟主都出动了,平阳真人赶忙上前请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那禁制玄妙异常,我等都参悟不透,但观其手法,与试练塔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会是药王留下。” 弘致散人眼中精光一闪。 迷瘴林、药王、禁制,这些字眼极容易让人往药王遗府上面想。 弘致散人瞥了眼平阳真人,又看了看一旁的伏冀真君和其他几位金丹修士,其中沧海宗、万剑宗的两位金丹真人都在朝宗门发送传讯符,禀报此间情况,而玉蟾宗因为有伏冀真君在次坐镇,底气自然较足。 弘致散人心里微微发沉。 若真是药王遗府,身为散修盟盟主,他当然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药王宝物的,可暂且不论眼下有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便说这药王遗府究竟要怎么进去他也还没弄明白。 那束灵光很快便已消散,药王城的地动停止,弘致散人挥手打开试练塔水镜,却发现水镜中根本空无一人。 他瞳孔蓦地一缩,伏冀真君眉目沉沉,大广场上一下鸦雀无声。 平阳真人目光惊疑不定,喃喃道:“难道,这试练塔才是遗府真正的入口?”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不然又该如何解释整座试练塔内的数百修士怎会一下消失,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进了药王遗府!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恨声说道:“可这试练塔只能炼气修士进入啊,难不成药王留下的宝贝,不给高阶修士,反倒给一群无能的低阶小辈吗?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药王留下的不一定是宝物,更是他的传承。”弘致散人淡淡说道:“炼气修士的确弱小,也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道,药王若真要找传人,自然得找这种能经得起雕琢的璞玉。” 或许在药王设下试练塔时,便想到了这一天。 当深藏在迷瘴林中的禁制重见天日,而试练塔内又存在炼气修士的时候,遗府便会为这些人打开。 一切都是天意,又或者说,一切皆是药王的算计。 众人痴痴地望着试练塔,那些被早早传送出来的炼气修士们捶胸顿足,暗恨自己为何不再多坚持一会儿,结果现在和药王传承失之交臂,而三大门派的金丹修士们却暗暗庆幸,因为进入遗府的炼气修士中还有自家的弟子。 虽说在遗府中可能不如在试练塔内安全,甚至有性命之忧,这些弟子都是门派的未来,但若是真的有人能够得到传承,便是有一点牺牲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广场上的众人心思各异,迷瘴林中的那道禁制上有光芒闪过,数百炼气修士被传送至遗府之内,唯有一人被禁制拦了下来。 陆珩站在土坑边上,呆愣了好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又取出藏在袖中的隐灵珠,发现隐灵珠上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药王啊药王,我都这样了,您还给我拦外面,我算是服了!” 陆珩欲哭无泪。 他确实一早便知道试练塔是药王遗府的入口,还特意隐藏了修为进来。可自从进去后,他就觉得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前三层险些累死他不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曙光,又噗呲一声灭了。 陆珩无奈叹气,却也只能认命。 药王在阵法上的造诣实在太杰出,大约就是要防着其他高阶修士混进来,所以遗府禁制对入府的条件十分苛刻,就连隐灵珠都被毁了,想要混进去果然不容易啊。 不过陆珩倒也无所谓,反正进去了这么多人,总会有人有收获的,到时候,他直接把人留下便是。 不提陆珩如何作想,骆青离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树林中,周围全是迷雾,其他看不真切,竟有些像是迷瘴林中的场景,但就这迷雾浓郁成度而言,起码得要是内围了吧。 骆青离放开神识细细感受,没在周围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方圆十几里内,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是试练塔的又一层考验? 可她并不记得第五层已经过了啊。 骆青离还不解发生了什么,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开始在树林间穿梭,周围的迷雾太浓了,她几乎看不清前路,能见范围也不过自身周围一点方寸之地,在这种地方,视线大幅度受限,那就只能依靠五感六识感知危险和方向。 骆青离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侧后方出现了一点灵气波动,她全身警戒,忽然便有一只黑色大鸟朝她飞过来。 那是种什么鸟她也不清楚,但从气势上来看,大约是一阶巅峰,二阶未满。 骆青离快速转身,一张符朝着黑色大鸟甩了过去,符箓在空中爆开,大鸟翅膀一抖,转了个方向避过,也不过抖落了两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