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任老爷要迁坟
黝黑的深夜,烛火摇拽,一具具棺材依次排列。 这画面有点熟悉啊!……黄粱愣在了原地。 剧情开始了?……黄粱恍然,也许是见他半天没有动作,藏在棺材里的秋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哐哐哐’竟然直接踹起了棺材内壁。 真是脾性难改,看来要给你点教训了……黄粱心中冷笑一声,眼珠一转走到了左边四目道长带来的八具尸体前。看着画着浓妆,穿着清朝官服,闭眼静静站立的八具尸体,噗!他吹灭了摆在供桌上的长明灯。 眼见八具尸体脑门上贴着的黄色符箓一一飘落,黄粱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口中大声道:“都这么晚了,也该去睡觉了。” 砰!他重重关上了房门。 “喂,文才,你怎么就直接走了?搞什么,一点没有意思……啊!这些鬼东西怎么活了?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听着里面秋生传出的惨叫声、叮叮当当声,黄粱靠在门上很悠闲。 “什么事?” 就在黄粱打算再等一会进去时,旁边的东屋突然跑出了两名男子。 一人白发、白眉、白须,正是黄粱的师父九叔。 另一人戴着一副眼镜,却是九叔的师弟四目,一名赶尸人。 “师父、四目师叔,秋生想和尸体玩一会。”黄粱瞎诌道。 “什么?” 四目大惊,赶忙跑了过来,一把便推开了房门。 “你呀你!”九叔指了指黄粱,跟着四目跑进了屋子。 黄粱讪讪一笑,赶忙将功赎过道:“师父、四目师叔,我来帮你们。” 此时九叔、四目已经咬破中指,开始用纯阳之血定住乱跳的尸体。 而秋生则狼狈不已,不仅脸上的妆花了,身上的清朝官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没有犹豫,黄粱同样咬破了右手中指。 一脚踹翻一个跳过来想咬他的尸体,黄粱把中指血印在了尸体眉心中央,本来乱动的尸体立马变为了一动不动的雕像。尸体属阴,蕴含大量阳气的中指血自然最克他们,不过这一点对于僵尸就没什么作用了。 “哎,你轻点,别打坏了。”四目喊道。 黄粱一看,原来是四目嫌九叔出手太重毁坏了尸体,担心不好向顾主交代。 因为有三个人出手,所以八个乱跳的尸体很快被重新制服贴上了符箓。 四目换上黄色八卦道袍,左手扛着黄幡,右手拿着招魂铃指着黄粱。秋生没好气道:“你们两个玩归玩,不要拿我的人玩嘛!” “师叔,我……” 秋生刚要开口解释,四目直接打断道:“哎,不要说了,我走了。” “多住两天嘛!”九叔出声劝道。 “行了、行了,后会有期。”四目摇动了手中的招魂铃。 “天苍苍,夜茫茫,回家了,列成行,各位大哥上路了……”在四目铃铛的指引下,八具尸体跟着四目一蹦一跳的出了义庄。 如同《僵尸先生》里的剧情一样,九叔叉腰冲着秋生呵斥道:“这么晚了不回去,干什么?晚了你姑妈又要来要人了,回去。” “师父,我错了。” 黄粱主动认错道。 也许是因为黄粱一直很懂事,九叔并没有训斥他,只是摇了摇头。 收拾完被尸体弄得凌乱的屋子,黄粱开始修炼《轮回镜观想法》。 ********* 第二天一早,黄粱刚打扫完院子,便被九叔喊了过去。 “师父,有事?”黄粱问道。 “去收拾一下,换身一身干净衣服,任老爷请喝外国茶。”九叔点头道。 外国茶?不就是咖啡嘛!……黄粱恍然,转身进了西屋。 等黄粱跟着九叔来到西餐厅时,任发,任老爷早已等候多时,任老爷穿着一身丝绸长袍,长相富态,年龄倒是和九叔差不多。 “九叔你好。” “任老爷。” “任老爷。” 互相打过招呼后,三人坐定。 “听说令千金从省城回来,怎么没请她一块来?”九叔开口问道。 “这丫头刚学会化妆,一回来就到处去教人家。”任老爷笑着道。 “一讲起她就来了。”任老爷看着左边道。 黄粱扭头一看,任老爷的女儿任婷婷果然是个大美人,弯弯的柳眉,挺挺的鼻子,殷红的小嘴,脸蛋圆润,肌肤赛雪,头上戴着一顶很洋气的圆帽,再配上一身白色低胸长裙,真可谓是诱人之极。 “爸爸!”任婷婷冲着任老爷喊道。 “快叫九叔!”任老爷指着九叔道。 “九叔!” 任婷婷甜甜道。 “坐坐,都这么大了。”九叔看着任婷婷感叹道。 黄粱当然不会如本来的文才一样盯着人家的胸色眯眯的道:“是好大啊!”,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就没有得罪她,自然也不会有任婷婷恼怒戏弄九叔、文才师徒的戏码。 点过咖啡,任老爷吸了一口烟斗,开口道:“九叔,关于先父起棺迁葬的事,不知道你挑选好吉日了没有?” 要来了吗?……黄粱心中一震,赶忙打起了精神。 “我看这种事你还是考虑考虑,这种事一动不如一静。”九叔提醒道。 任老爷根本不在意九叔的提醒,毫不犹豫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当年看风水的先生说过二十年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对我们才会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三天之后动土起棺。”九叔考虑了下道。 “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任老爷问道。 “你只要找好人手就行,其它的东西由我来准备。”九叔答道。 “哪麻烦九叔了。”任老爷感谢道。 至始至终黄粱都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任老爷的父亲已经变成了僵尸,还是早点处理掉为妙,越拖只会越麻烦。这时侍者走了过来,俯身对着任老爷道:“任老爷,黄百万来了,在那边。” “九叔,我要到那边去和朋友打个招呼,你们请自便。”任老爷说完,又冲着侍者吩咐道:“拿点蛋挞给他们吃。” …… 看着任婷婷起身离开了西餐厅,黄粱也告别九叔,立马跑向了秋生姑妈开的胭脂水粉店,哪里可是有一场好戏看,他可不想错过。 当黄粱来到店铺外时,果然听到了那段经典对白。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 “你说学这个?” “做和学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哦,我从十二岁开始我妈就教我了。” “什么?是你妈教你的?” “是啊!可惜她死得早,我只好去省城再学了,这种颜色很好看啊!”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了。” “哇,那不是做了六年了?有没有想过做到哪天?” “没有,如果我八十岁还活着,我还会再做下去。” “你不是让人强迫的?” “哎呀,这种事要讲兴趣,怎么会被强迫呢?再说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不干?” “没有,我想把在省城中学到的东西传授给这里的女孩子,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自己开心就好,千万别教坏这里的女孩子。” “你的思想太落后了。” “这不叫思想落后,而是有关道德问题,今天到此为止,我不做你生意,你还是回对面的怡红院去吧!” 眼看着任婷婷嘟着嘴,一脸气愤的准备离开,黄粱及时推开门补刀道:“秋生,你误会了,婷婷可不是怡红院的妓女,而是任老爷的千金。” “小姐我……”秋生这才知道是他自己误会了,连忙跑过来想道歉。 “你当我……”任婷婷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怡红院是一家妓院,秋生一直把她当成是里面的妓女。 啪!任婷婷甩了秋生一记耳光,跺了跺脚走了。 “文才,你害我。”秋生望着黄粱一脸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