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意识模糊外，再无我

    那种不安全感席卷了沈杰的全身，

    让他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可能就要遭遇横祸，

    意识的消散和不清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他此刻帮着身旁的姑娘托举她身后的书包，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出现了意识模糊，而且每隔几秒钟就会出现一次，

    他想用主观意识去控制这种规律性的颤抖，

    但是他就亲眼望着自己的手一遍遍的不经过大脑的在那儿每抖动一次，

    那片刻的记忆模糊到，像她掉入了无穷的深渊一样，人也在这一刻处于迷失的状态。

    只是短短的一瞬。

    左侧的大专还有些男生在打篮球，

    右边就她的母校，

    一所三本，路过了她的篱笆这么久了，就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学校要搬到这个地方，这么大一块区域，走到大门都花了这么长时间。”

    沈杰在毫无拘束的大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那声音肆无忌惮的在空旷的环境中，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少扰动。

    那种自由和周围静谧广阔的环境一样是那么会影响人的晴感。

    “你不要一直提醒这是我母校行不行？”

    “那就说你的那所健康卫生学校。”

    “你真的好烦。”

    她嘴里遮掩说，表情上却没有多少反对，反而一直维持着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她很美的样子。

    “你站这儿，我给你拍个照。”

    “不要了吧。”

    “大老远的过来，为什么不拍？”

    七十五度角倾斜向上的石碑上写着这所医科大学三本学院的名字，

    门也不怎么长，整体看起来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周围的藤条灌木将石头名围的严严实实的，

    再往上长一点就要挡住上面的字。

    季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近旁的保安亭室里有人。

    “要不要进去看看？”

    沈杰望向里面，脑海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记忆，

    已经不是第一次浮现：那是在很多年前自己还年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看过的一个作家的文笔。

    “进不去吧？都这么晚了，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她站在校名前款款而立，有一米七一的风漫身材，

    让正拿着手机在昏黄的灯光中的青年看上一眼，有一种世界只有她的感觉。

    “你要不要给陈轩轩、萧清还有褚方发一下？”

    沈杰还真想让她给远方她熟悉的，和自己认识的人，分享一下此刻她来到的地方。

    在他不经意的余光中，就看到之前落在身后还挺远的女生，

    在另一侧的马路上，

    什么时候遥遥经过了对方，此刻已经离的更远了。

    “你给她们发了吗？”

    沈杰问道。

    “不发了吧。这有什么好发的。”

    季钰显然对她这个学校毕业的不想有多谈及。

    等到真的离开了这里，向着宾馆的方向，

    内到人心灵深处的清冷气息，

    配上静谧到极致的环境，

    让沈杰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正在用神识内视自己。’

    那么真切的感受着自己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稍微有些大声的对身旁的姑娘说道：

    “我现在在扶你书包的时候，每隔几秒钟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往下面抖一下。”

    “你说话声音小一点，我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

    季钰反应很大的将自己的头撇离向沈杰，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还是听东西学习。”

    他说着就放起了最近刚从蜉迩院偷偷拷出来的这本书，

    之前是没有心情，那么晦涩难懂，现在倒是能听进去一些内容。

    可能本就不是正规途径，手机在放声音的时候根本无法识别一些篇章，这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如果真的要用眼睛去看，它明显书页里还是透着一股类似诅咒的东西，会伤害他的眼睛，

    而且是从灵魂层面。

    那也没有办法！

    毕竟学习它能够提升自己，提升后未来说不定就能逃离蜉迩院。

    “还有多远？这么冷的天还带我出来！”

    季钰抱怨道。

    不要说她冷，沈杰自己也能感受到四面八方袭过来的冷气，

    甚至因为内心对此刻前路充斥着多少危险，满是不确定，

    让他格外的感受到了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晴感。

    “之前下车有1.7公里，现在是反方向多走了。”

    他被她隔开了些距离，

    依旧并肩走在她人行道边的马路上，

    打球声早已经远离，

    “我其实可以不用来的。”

    她侧脸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别这样讲，人生短短暂暂的，这个地方说不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来。”

    他再次想到了之前帮她抬书包：“我跟你说啊！人只要意识稍微模糊了，说对这个世界没有感觉，就真的会没有了。”

    “你说的道理。”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