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决意远离
“道格拉德是谁？”桂玲随即好奇道。 郭浩东眉宇间呈现一丝苦涩：“他是我在美洲的同学。” 桂玲茫然不解：“既然是您的同学，怎么会熟悉楠楠，又为什么会追求她？” 郭浩东实话实说：“他俩是我带楠楠去美洲做蜜月旅行时介绍认识的。其实，当初是我怂恿道格拉德追求楠楠的，就是为了分散楠楠的注意力，达到跟兰兰私会的目的。” 桂玲茫然道：“您不会像安排我和顺喜相识的那样吧？” 郭浩东摇摇头：“这不能相提并论。我当初介绍你跟小李相识的时候，确实是想成全你俩结成一段美满的姻缘。因为能让我佩服的男人就是小李。他如果爱上你，就一定会珍惜你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为陈家付出多年，最后一无所获，也相信你是一个能给他带来幸福的女孩。可我介绍他俩认识，却完全没有成全他俩的意思。” 桂玲苦笑道：“可是目前他俩很可能会假戏真做。” 郭浩东表情纠结了一下，随即黯然道：“我真是错的太多了，不怪楠楠不能原谅我。我觉得为楠楠做得再多，也弥补不了对她内心的愧疚。也许她选择放弃我，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桂玲脸色陡变：“浩东哥，难道您要成全楠楠跟那个男人好吗？您其实是想对楠楠放手呀！” 郭浩东果断摇摇头：“那个男人就算再优秀，我也舍不得对楠楠放手。如今，我希望有人能做到成全我和楠楠。” 桂玲看了看郭浩东一副痛苦的样子，顿时想到他还没有从老爸的阴霾中解脱出来，如今又遇到楠楠要离家的这种闹心事，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她的心里充满了地郭浩东的同情，不由上前拥抱了郭浩东，并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浩东哥，我会永远支持您的。” 郭浩东心里百感交集，不抚摸一下她的秀发：“谢谢你！” 桂玲这时轻声道：“无论如何，您千万不要对楠楠放手。我更舍不得闺蜜离开，并且认为她只有跟了您，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郭浩东含泪点点头：“我一定会尽力留在她的。” 他俩又沉默片刻，郭浩东才轻声问道：“小李对你还好吧？” 桂玲脸色突然羞红道：“他很疼我，正如您之前所判断的那样。我们俩已经正式同居了。陈家大爷大娘很支持我俩，并为我俩献上了祝福。” 郭浩东突然满脸愧疚道：“我曾经承诺要以公司名义为你俩操办一下婚礼的，可是，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可以说坏消息接踵而至，竟然顾不上你俩了，真是对你俩有愧呀。” 桂玲宽厚地一笑：“我并不介意您为我操办一个仪式，其实当初想约您和楠楠一起吃个饭。可当时楠楠正在装疯，只好作罢了。” 郭浩东心里一动，立即表示道：“如今楠楠已经变得正常了，你现在完全可以请我俩喝你的喜酒的。” 桂玲有些不解：“浩东哥您不会还有什么目的吧？” 郭浩东苦笑道：“我是有‘目的’，但跟过去不同了，而是想趁机为楠楠营造一个融洽的气氛。你也许不知道，我跟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虽然去了一次美洲，但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去一个公众的场合游玩一次。所以，想让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桂玲顿时醒悟了，立即兴奋道：“我马上回家跟顺喜商量一下，等到周末，我们两对好好在外面聚一聚。” 郭浩东欣慰地一笑：“那就有劳你了。” 桂玲嘻嘻笑道：“您现在是我哥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再说李素琴进入杨楠楠的卧室后，杨楠楠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并首先问道：“妈妈，我的手机让您放哪了？我既然已经‘正常’了，您就赶紧还给我吧。” 李素琴脸色一变：“楠楠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想利用手机联系出国的事情？” 杨楠楠首先点点头，随即黯然道：“我目前在国内实在没脸呆下去了，只有出国了，才有可能活得有点尊严。” 李素琴虽然自己内心此时很难受，但一看儿媳妇这副模样，又情不自禁地奔过去，跟她拥抱在了一起，并抽泣道：“傻闺女···你是一个弱女子···出国后怎么生活呀···再说···国外并不是什么天堂呀。” 杨楠楠的眼泪也啪啦地往下掉，不由动情道：“妈妈，我其实舍不得离开您···我目前除了您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亲人了···可是···我必须得走！” “楠楠，难道你舍得离开浩东吗？” “妈妈，我现在把您当作亲妈了。浩东哥就是我的亲哥。因为他也是我亲姐的哥哥呀。所以，我和他不适合做夫妻了。” “可你跟兰兰不同，跟浩东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呀。再说，你出国后，那可真的没有任何亲人了。” “我跟浩东哥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并不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俩之间已经产生了别样的亲情。兰兰就是我俩之间的纽带。对于她来说，自己的亲妹嫁给自己的亲哥，这算是怎么回事呀？再说，兰兰姐就是我在国外的亲人，也许我出国后，能跟兰兰姐团聚一下呢。” “唉，我知道浩东之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可他目前真的很爱你呀。难道你就真忍心抛下这段姻缘吗？” 杨楠楠拼命摇摇头：“无论我怎么不舍，也必须舍弃。因为我俩从结合的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所以，不能彼此在错下去。正如公公临终前所告诫他的那样，如果因为怜悯我而留下我，这是对我和他都是一种伤害。” 李素琴也摇摇头：“傻闺女，浩东目前这样呵护你，并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出于真实的爱呀。” 杨楠楠淡然一笑：“我当初很风光的时候，他不爱我，难道我落难了，才焕发他对我的爱吗？这其实就是怜悯。我不能接受这个施舍。” “唉，浩东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妈妈，您什么都别说了。我在国外其实还有一个追求者，而浩东哥是现在最优秀的男人，假如单身了，肯定会有无数粉丝喜欢他，追求他的。您知道吗？就连桂玲都偷偷喜欢过他。” 李素琴愕然道：“楠楠，难道你除了赵威，在国外还有一个追求者吗？” 杨楠楠俏脸上略显尴尬，迟疑一下，才解释道：“那个人跟赵威并不是一路人。他喜欢我的不是我的家世，而是对我一见钟情。”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杨楠楠淡然一笑：“他是浩东哥在国外的同学。当初还是浩东哥暗中帮我俩牵的线。” 李素琴的脑海里顿时想到了在美洲回国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个来为楠楠送行的外国男子，不禁愕然道：“你说什么？难道浩东撮合自己的媳妇跟他的同学在一起？” “妈妈，请您别怪浩东哥了。他当时爱的是兰兰姐，暗中撮合我俩好，也许是让我把对他的爱转移别的男人身上。他其实怕我受伤呀。他的做法其实很聪明的。如今不是撮合我的闺蜜跟兰兰姐的追求者在一起了吗？” 李素琴苦笑道：“你咋不明白此一时彼一时呢？我相信浩东是不会放你走的。” 杨楠楠固执摇摇头：“可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我现在要联系他的同学，请您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好吗？” 李素琴迟疑片刻，才表示道：“楠楠，我是该不能干涉你的选择。可是，你爸爸临走前，已经把你托付给我和浩东了。我们如果放你走了，都对不起你爸爸呀。” “可是我爸爸并不知道浩东哥当初不爱我呀。” “楠楠你错了，你爸爸后来什么都知道的。当我告诉他说兰兰就是我俩的女儿时，也把浩东跟兰兰的关系都告诉他了。但他还是很欣慰把你托付给浩东。” 杨楠楠呆愣了一下，随即固执道：“您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需要的是我的手机，而不是您的挽留。” 李素琴思忖一下，然后质疑道：“楠楠，你真觉得那个外国男人会诚心对你好吗？” 杨楠楠点点头：“我相信！” “可是，大多数外国男人更喜欢游戏感情，根本不懂负责任呀。” “妈妈，请您不要再劝了。我对那个外国男人有信心。” 李素琴思忖一下，只好又表示道：“你如果实在想跟那个男人联系，那我阻止不了你。但你如果把我当妈妈看待，就必须当着我的面跟那个男人联系。” 杨楠楠淡然一笑：“您是想帮我‘把关’吗？那好。我不反对您旁听，最好让浩东哥也一起参加。他也可以为自己的妹妹把一下关吧。” 李素琴一看劝不动她，只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杨楠楠等婆婆关门而去，才把上身又仰卧在床上，心酸的泪珠又从大眼睛里夺眶而出。 李素琴回到客厅时，发现儿子一个人低头坐在沙发上，不由问道：“桂玲呢？” 郭浩东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已经回家了。” “她刚才跟你介绍清楚楠楠要出国的事情吗？” 郭浩东点点头：“嗯。” “那你是怎么想的？” 郭浩东反问：“难道您没有说服她吗？” 李素琴黯然摇头：“这个丫头太犟了，非要拿回她的手机跟国外那个男人联系不可。” 郭浩东沉思片刻，才表态：“那您就把她的手机还给她吧。否则，她的心里该憋屈了。” “浩东，她说可以当着咱俩的面跟那个男人联系。” 郭浩东摇摇头：“我不想听。您如果愿意听的话，那就去听听吧。” 李素琴点点头：“我当然要听。这不等于是干涉她的隐私，而是我作为一个家长对她要负责任。” 郭浩东没有再言语，而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李素琴这时拿起放在客厅里的女包，并从里面摸出了杨楠楠的手机。她又看了一眼垂头的儿子，才又转身走回了杨楠楠的卧室。 杨楠楠听到门一动，就又坐了起来。 李素琴把手机向前一递：“楠楠，你的手机。” “谢谢妈妈。” 杨楠楠从婆婆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后，立即按键开了机。她等手机功能恢复后，立即从电话簿里找到了道格拉德的手机号码，并当着婆婆的面拨通了，并按了‘免提’。 “妈妈，您可以请浩东哥进来听一听。”杨楠楠等电话一接通，就对婆婆表示道。 李素琴摇摇头：“他不想听。” 杨楠楠一愣：“他不关心我这个妹妹？” 李素琴赶紧否定：“不是。他是因为听说你要走正在伤心呢。” 杨楠楠刚要再说点什么，但道格拉德已经接听了电话，并发出了好奇的语气：“您是楠楠小姐吗？” 杨楠楠立即回答：“是我。道格拉德先生还记得我呀？” “哈哈，楠楠小姐就是我的女神，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您呀。” 听了道格拉德谄媚的话，令杨楠楠和李素琴的脸颊上同时发烧。 杨楠楠很快回复：“请您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女神？” “楠楠小姐，您在别人眼里也许是负担，但您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女神。” 杨楠楠的大眼睛略显湿润道：“道格拉德先生，假如您知道我这些日子的遭遇，心里就未必这样想了。” “我知道浩东肯定伤害你了，但我对您的感情会始终如一。” “道格拉德先生，请您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早，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哦，您说。我洗耳恭听。” 杨楠楠等道格拉德消停了，才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实对他讲述一遍，并最后讲道：“我目前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身心上，都被摧残得体无完肤。您还以为我是个女神吗？” 道格拉德沉默一会，才反问道：“楠楠小姐还记得我们分手时对您所说的话吗？” 杨楠楠迷茫道：“您跟我说什么了？” 道格拉德哀叹道：“您可能都忘记了，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我当时对您承诺——假如您受到了浩东同学的伤害，就来美洲找我。我的大门会永远向您敞开的。” “可我受到的不仅仅是浩东哥的伤害。” “楠楠小姐，自从您选择跟浩东同学回国，就注定要承受那些磨难。我是能预料到的，才跟您做了上述的保证，目的就是提醒您，任何时候，都不要认为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因为在您的周围，还有一扇永远为您敞开的大门。” 李素琴听到这里，满脸呈现出一片愤怒，刚想张口驳斥对方几句，但被杨楠楠看她的眼神制止了。 杨楠楠这时故意感激道：“谢谢您对我的不离不弃，我是想去投奔您，可又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不料，道格拉德立即兴奋道：“假如您肯过来，我会立即飞到中国去接您的。” 杨楠楠眼睛一亮：“那好，我就在家等您来接我。” 李素琴没有料到他俩的通话居然是这个结果，便不等通话结束，就调头走出了卧室。 “浩东，他俩谈好了。你的那个同学要过来接楠楠走。” 李素琴一看到儿子还稳坐在那里，便惊慌失措地提醒他。 郭浩东心里一震，立即抬起头来。他心里暗道，就凭道格拉德对楠楠那样的迷恋，自己早该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刚想跟道格拉德拨打电话，但随即一想，这有用吗？这不但不能说服对方不来中国接楠楠，也许还要受他的奚落。 他想到这里，便放下自己的手机，然后起身奔向了杨楠楠的卧室。 李素琴一看儿子要亲自找杨楠楠谈话，心里又抱着一丝侥幸，不由把自己疲惫的身躯软软地仰靠在沙发上。她最近真可谓身心力疲，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做儿媳妇的工作了。 当郭浩东开门进入卧室时，杨楠楠已经结束了跟道格拉德的通话。她手里还握着没有放下来的手机，不由嗔怪道：“你咋才进来？我已经跟他通完话了。” 郭浩东一脸阴沉：“我很清楚他的为人，进来又不是想听他如何忽悠你的，而是想跟你认真地谈一谈。” 杨楠楠这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咯咯笑道：“你当然清楚他是怎样一个人。否则，能把他介绍给我吗？你其实已经成就了一个美好的姻缘了，比如把我的闺蜜托付给了李大哥，对我当然也错不了。” 郭浩东满脸被涨红了，就像是被抽了一顿耳光一样，不得不露出一副苦相：“楠楠，我求求你就不要在用刀子捅我的心了。我错了，不该当初那样对你。你如果不肯原谅我，就狠狠地骂我，打我。我哪怕被你打骂一辈子，也不想让你离开我。” 杨楠楠一怔，随即又笑道：“你可真逗。我是个女生，怎么能打得疼你呢？再说，你也知道我心软，根本下不了手，才故意这么说。” “楠楠，那你说怎么能让你出气？我一定接受这种惩罚。” “真的吗？你真能接受一切惩罚？” 郭浩东连连点头：“我保证说话算数。你想怎么惩罚我？” 杨楠楠一字一板道：“我对你的惩罚就是离开你！” “楠楠···我知道你说这些话都不是发自真心，因为你不会这么忍心离开我对不对？” 杨楠楠望着郭浩东的满脸悲哀的表情，不由收敛了笑容，而是凝重道：“刚才都是开玩笑，其实离开你，根本就不是对你的惩罚。” 郭浩东苦笑一声：“这比杀了我都残酷，还不算是‘惩罚’吗？” 杨楠楠这时动情道：“浩东哥，我压根没想惩罚你，因为我已经不计较过去了。因为我也做出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我还跟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其实离开你，就是对我自己的惩罚呀。” 郭浩东痛苦地摇摇头：“可我不想惩罚你。因为你的过错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可以怪罪的话，就只能怪罪我一个人。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当时对你发生那种事情时是多么的痛惜和自责吗？” 杨楠楠沉思一会，才又讲道：“你当时的态度让我很惊讶。开始我以为你敷衍我的感情，就是不想失去我爸爸这座靠山。可后来我爸爸垮台了，你也差一点被我连累而丢了性命。并且不顾我已经发疯的情况，却比以前更加宠我了。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的爱。这是我发自肺腑之言，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郭浩东点点头：“既然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了，那你就该珍惜跟我在一起的缘分呀，为什么还任性出走呢？”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换一个环境。” “楠楠，我知道你一直为你爸爸的事情而蒙羞，所以才想离开。但你可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当初你参加地震灾区赈灾工作时，天天给我发感想，当时一定劝很多不幸的灾民要坚强起来吧？可轮到你自己遭遇不幸时为什么就不坚强，而选择回避呢？” 杨楠楠听了郭浩东的质疑，便赶紧摇头否定：“我不是回避，而是想换一个活法，寻找一份真正的幸福。” 郭浩东凄然道：“难道我对你的好，就不能让你重新幸福起来吗？” “你说对了。我面对你的宠爱与呵护却一点幸福感都没有，相反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你如果真为我着想，就放我走吧。” “楠楠，我不是想束缚你的自由，是担心你再一次受到伤害呀。再说，我也答应你爸爸，要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 “可是，你就算照顾我，也未必需要把我强行留在你的身边呀。” “楠楠，你跟我说句实话，难道你真不想留在我身边呢？” 杨楠楠迟疑片刻，才郑重地表示：“我通过这次惨重的经历之后，想脱胎换骨地重新开始追求属于我的幸福。我要让自己变成一只快乐的小鸟，这就不是需要你把我禁锢在一个笼子了，而是希望你把我放飞自由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