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意来了
后山树林里。 墨宁走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递给战斗装甲一把斧子后两“人”就像旁人一样干起活来。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包括墨宁在内这所有来后山砍柴的人所挑选的树木都有一些共同点，其中有些人砍的树是枯死的朽木，有些人砍的树上面有种植者的名字，还有些更是只捡枯枝与落叶，并未动斧。 这种奇怪的现象全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属于妖族地盘。 准确的说，在这片恒星系里，有三分之一的星球都属于妖族，另外两部分则分别属于人族和灵族。 妖族为动物和植物摄取天地灵气化形之后的统称，也就是说，任何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草木森林，全都有可能在其一生的某一个特殊时间里化形成智慧生命，变成妖族中的一员。 就因为这个，在妖族所属的星域里，任何故意砍伐、破坏、践踏野生花草树木的行为都属于违法，于此同时还有禁止捕猎一切野外兽类，禁止采摘一切野生灵草灵果的种种奇葩法律存在。 除非是自己种的，否则任何人都无权干涉这些有可能成为妖族的物种。 当然，若是有人偷偷“违法”了那也很少会被抓，毕竟世界这么大，没有哪个国家或强者有闲工夫刻意监管那种旮旯角的小地方，不过妖族星域里的生灵大多数都是妖族，会自觉遵守这种规则，毕竟他们或者他们的祖辈也曾经是这些物种中的一员。 同样的，在灵族所属的星域里也有类似的奇葩法律。 例如禁止炸山开矿，禁止污染任何江河湖海等等，还有些星球上甚至会禁止买卖法宝灵丹等物。简单来说就是想要什么必须自己动手用原材料造，毕竟对灵族而言那些山河湖泊、刀剑丹鼎，全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化形成为新的灵族。 正如妖族会维护妖族的权益一样，灵族自然也会维护自己族人的权益，这种护犊、利己、排他的思想不仅在法律法规上存在，就连实际生活中也存在，而且不止妖族和灵族，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人族地盘里，妖族和灵族多多少少会受欺负，连法律上都得不到真正的公平对待，同理，在妖族和灵族的地盘里，其他两族生命也只能得到有限的公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就和弱肉强食一样是通行宇宙的至理。 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可有些时候即便你有理、占理，那也毫无意义，因为你在那个圈子里属于“异类”，而异类是无法得到公平的。 正是因为这个事实墨宁才不得不采取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行为模式来应对规则。 他虽然拥有整个银河联邦的科技做后盾，但也不得不暂时屈服于规则，因为他是个人族，而脚下的世界却属于妖族。 因为弱小，因为没有力量，在这个世界面前他就连一只蝼蚁都不如，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细菌，而就算蝼蚁在这世界都属于妖族的同类，可他呢，彻彻底底的异类而已。 没有绝对的力量，就无法得到公平对待。 在银河联邦里这种“力量”指的是财富与权利，但在这个修炼文明里，力量，指的就是武力，纯粹至极。 砍完柴，墨宁又命令阿尔法去挑了些水，随后一同离开后山。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阿尔法的本体，也就是那台超级量子计算机，就在后山一个隐秘的钟乳石洞窟里，并且不是被搬进去的，而是和墨宁一样从一开始就被空间裂缝扔在了那里。 后山的隐患暂且不提，因为那个洞窟的唯一入口已经被伪造出的山体滑坡给彻底堵住，回去的路上，墨宁从路人的闲聊声中听到了一段内容似曾相识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三天前天衍宫护山大阵一夜被毁，门主盛怒之下联合其兄弟施展‘九龙囚天阵’封锁了方圆百里，可是三天三夜都没抓到敌人，直到今天才解除阵法。” “是啊，这事最近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是皇室出面调解天衍宫才停手，要不然封十天半月都很有可能。” “哈哈，你们聊这事？关于这件事我可是知道一些内情哦。” “什么内情？赶紧给哥几个说说。” “据一个门内弟子透露出来的说法，天衍宫护山大阵是被一道漆黑色裂缝摧毁的，连同阵眼处的修炼圣地‘九幽寒潭’一起，瞬间吞没，当时除了那个弟子还有七八个人亲眼目睹，场面可惊人了！” “哦？还有这么一说？” “……” 听到这里，剩下的对话都是闲聊与吹捧，墨宁并未关注。 “三天前，漆黑色裂缝？” 这两个关键词使他联想到了来这颗星球的过程，“阿尔法，记住‘天衍宫’这个门派，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打探一番。” “是。”挑着两桶水的战斗装甲回道。 回到镇上，把劈材升火这些琐事全都交给阿尔法以后墨宁进入了前屋的雪乾典当行内。 既然要开典当行，那首先得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典当行的开业流程，而这些问题问雪伊的爷爷雪乾自然是最简单不过了。 屋内，墨宁刚进门就看见镇长赤霄正在用祈求的语气和雪乾说些什么。 “老家伙，你就行行好让你儿子儿媳回来一趟吧，我实在是拿这些人没辙啊！” 闻言雪乾表情有些为难，但思索一会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尽量吧，但那些山匪有后台你也是知道的，还是做两手准备为好，先筹筹钱，让各家各户都捐一点。” “是是，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再去求求其他几个老家伙，看事情有没有新转机。” 从对话中墨宁发现镇长似乎还在为山匪的事揪心。 见赤霄说完话准备离开，墨宁赶紧道：“镇长，掌柜的，你们没听说么，今天有人在西南方的官道上发现了那些山匪的尸体，包括首领在内无一幸免，好像就连山寨都被一锅端了。” “有这回事！？” “什么！” 两个老人同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但赤霄的语气更多是喜，雪乾则纯粹是惊。 仔细打量墨宁一番后，雪乾表情凝重的转过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呼，那真是太好了，烦心事总算少了一件。”这时赤霄感叹道。 见状墨宁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令镇长烦心吗？” “唉，别提了，还不是那个灵渊派的池泷，雪乾啊，你儿子儿媳恐怕还是得回来一趟，算我欠你个大人情，帮帮忙。”说完，赤霄冲雪乾微微作揖便离开了典当行。 听到那个修真者竟然和镇长有冲突，墨宁若有所思。 似乎，这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 “我典当行的第一笔生意，就从你开始吧，赤霄镇长！”下定决心后墨宁转身走向后屋，在没被雪乾和雪伊看到的情况下从侧门离开了院子。 大街上，他跟着镇长的前进路线走到了一家酒楼前，但并未入内。 十分钟过去，见镇长出来，墨宁赶紧迎上前，“镇长，我有一笔生意想和您商议。” 闻言镇长一愣，心想一个人族青年能有什么生意，但念在典当行里出言提醒的份上他还是回了一句。 “什么生意？” 墨宁左右看了看，见人流不少，便小声道：“能解决您麻烦的生意，具体的，可否移步僻静之地详谈？” 镇长微睁双目，难以置信，“此话当真？” “君子岂能言而无信。”墨宁微笑以对。 镇长点头，随即左右看了眼后带头向一条无人小巷走去。 不一会，见两人已经远离人群，镇长急忙道：“说吧，什么生意？” 墨宁思索了几秒，道：“据我理解，您是想让那个家伙滚出奇石镇永远别再回来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镇长点头。 “好，那无需雪掌柜出面，我就能帮忙解决这个麻烦，但事情解决以后您打算付出什么代价？”说完墨宁紧盯着镇长。 面对一个没有后台的人族所提出的交易，这些妖族会有什么反应？ “代价，难不成你也想要‘镇山印’和我孙女？”镇长脸色不善，颇有一言不合就要转身走人的姿态。 “镇山印，那是什么？”这个回复并不在他意料之中，“我想要的东西世间人人都有，它既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也可以说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闻言镇长不耐烦的皱眉道：“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毕生所学，毕生所见，毕生所闻的一切，也就是你的记忆。”墨宁平淡道出了他真正的目标。 收集的记忆越多能提取出的知识也就越多，之前雪伊、山匪首领和藤鸿所提供的记忆已经让阿尔法分析出了一大片星图，若能再得到一个老者的记忆，那在短时间内找到银河系坐标这事恐怕也就不再只是一个梦了。 更何况，知识就是力量，身为异域生灵他迫切想要知道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把记忆给你，那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是魔道修真者？”听到这回答镇长差点被吓死。 一个人若没有记忆那该是多恐怖的事，面对这种交易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