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 飞羽
夜！静悄悄。众人睡去，秋止水享受着这难得安宁。他想到的很多，此时的深夜最能让人陷入回忆之中。 秋止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木剑门，那个时候的木剑门根本没有弟子勾心斗角，青溪对他们这几个徒弟也异常严厉。每日清晨，他与云崖，林萧等几个人便就在一块大石上打坐吐纳。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维系到每个人下山历练。 他当年被誉为木剑门天才，修为最高，修行速度最快。也是青溪众多弟子中下山最早的一个人。 犹记得当年他初入炼灵期的激动，以及青溪告诉他可以下山历练的兴奋。 那时间他只是一个懵懂少年，自誉为正道英杰。下山之后是抱着除魔卫道的大胸怀的。拿着一把木剑，开始了自己的闯荡。 他一心游历天下，其实也只是在北荒而已。震旦大陆五大版图，北荒，南疆，东海，大西沼泽。以及最鼎盛繁华的中州。 他当年胸怀大志，要行走天下。却不料最终也只是困守在北荒之地，因为震旦大陆太浩大了，五大版图之间又有无数凶地阻隔，而传送阵门有费用太多，他一个木剑门小弟子根本不可能付得起那种高昂的费用。 四年游离，他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在北荒行走，根本谈不上游历天下。 最后一战，巫山扇子崖，他相遇魔道八僧，因为当时正邪两道水火不容，他自誉为正道弟子，与把人大战。最终不敌。被人所救，回归木剑门中。 之后三年，浑浑噩噩，分出元神每日与侍剑相斗。再后来周媚退亲，侍剑自封，云崖回归，二人机缘巧合进入域外药场........ 夜色沉沉，秋止水在回忆中睡去。 翌日，当第一缕朝阳洒落大地的时候，秋止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迎着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无比放松。 屋檐下，堂燕育雏，道门旁，青草吐芳。昨夜的雨，洗净了天空也清澈了回忆。 道观中的人早已醒来，热闹的很，即使生活很苦，这些人在清晨时还是朝气十足。 那个叫小雪的女孩欢快的跳来跳去，像是一个百灵鸟一般。 秋止水默默看着这一切，目光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清澈。 那老人走过来，对秋止水道：“雨停了。小哥，你是否与我们同行？”。 秋止水本想答应，但他知道此地是北凉城南，料想飞羽村就在这片区域，所以他并没有进北凉城的必要。 笑了笑，说道：“我与人在此有约。不能与老丈同行了。”。 老人道：“原来是这样。小哥保重。希望日后还有再见之日。”。 秋止水点头与之告别。 老人他们离开了，向着梦想着的北凉而去，在那里他们或许会建造新的家园。 但那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秋止水惆怅一阵。向着外面走去。 此地是北凉之南，正是飞羽村所在的方向。秋止水散开神识想要寻本地人打探飞羽村所在，终于在靠近大道的地方寻到一处客栈。 客栈很大，是普通的木质角楼。里面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民间富甲商户，或者达官贵人，显然，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住得起。 秋止水心中一动，一个古怪的想法浮现。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等去过飞羽村之后，我也在这里建造个客栈，专供来往的穷人落脚。”。 他笑了笑，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古怪。抬步进入客栈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几个小菜，一壶老酒，自斟自饮。 叮铃铃..... 客栈外的风铃阵阵响起，古道上尘沙飞扬，烟尘满布。 “风起了，天边的云压过来了。又要下雨喽.....”周围有人吆喝，见到雨天似乎很高兴似的。 秋止水看着外面的天气，开始替那老人家担心起来。 “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他喃喃自语。 外面的天说变就变，只片刻，随着一声惊雷炸响，刹那间风雨齐至，砸落了这片天空。 秋止水没有关窗，而是落下了雨帘，以防止雨水打进来。 外面的雨很大，瓢泼而落。阵阵狂风更是怒吼，这是一场暴风雨。 “小二！”。 “来喽，客官有什么吩咐。”。 秋止水问道：“这附近可有一个叫飞羽的村子？”。 店小二点头，指着外面的一座山道：“翻过那座山，就是飞羽村。”。 秋止水看向那里，雨幕中的山峰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风雨留客。等天晴了再走吧”。 秋止水告诉自己。又要了一壶酒。 听风，望雨，饮酒。此时的他，根本不像修士。 雨一直下到中午时分。天空再度放晴。 秋止水离开了这里向着飞羽存的方向而去。 一百多年前，师父的家乡。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他很是好奇，翻过了那座山，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村落映入眼帘。 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那村口的一颗老树。 那是一棵榆树，树冠浩大，树皮都裂开了很多，显然有些年岁了。 “师父，这棵树还在！”秋止水喃喃自语。 他在树下停住，良久之后才一步步向着村子中走去。 飞羽村很小，只有两条街道，数十人家。 村子里的人对这个外来客很好奇，毕竟小村子就那么大，一个陌生的脸孔总是能引起人注意。 “小哥来我们村子可是来找云灭的？”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头叫住秋止水问道。 秋止水停下，施了一礼，道：“很多人来此找云灭吗？”。 老头道：“很多人呢。自从云灭出去之后，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隔三差五的就有一些人来找他。”。 秋止水一笑，虽然相逢片刻，但他能够猜到以云灭的性格，确实会惹出一些事端。 “不巧啊。云灭自从三年前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小哥怕是要扑空了”老头道。 秋止水很好奇，他神识早已观察了这里所有村民，都是普普通通的凡间百姓，不可能与修真者挂上任何关系。但是云灭的修为很高，似乎与这些人格格不入。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小哥ke还有事？”老人问道。 “老者对云家可有了解？”秋止水问。 “了解呢。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村子里的事都归我管”老头有些骄傲都。 “老王头。二狗他爹的腿又瘸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忽然，一声近乎咆哮的女子声音传来。 老头似乎有些尴尬，道：“小哥，村子东头是云灭之前的住处。我去去就来。”。 老头说完就走，秋止水没柰何。他自己来到村子东边，果然见到一座孤零零的宅院，很大，并不同于一般的农家院子。 这个院子很荒凉，看得出常年没有人打扫了。墙缝中都长出了杂草，门前的草也有不少。 云宅！ 两个大字刻在一块铜匾上，斜挂在门前，晃晃悠悠，随时都有掉下了的可能。 吱嘎。 恐怖的门轴声传来，秋止水推门而入。院子中比外面更荒凉，杂草满布，乌鸦筑巢，久无人住的模样。 秋止水刚进入院子，身后就传来那老头的脚步声。他来到近前，看了看四周说道：“云灭走了之后，我也懒得叫人收拾收拾。偌大的个院子就变成这幅德行了。” “云家没有人了吗？”秋止水问道。 “只剩下一个云灭了。现在那孩子一走，云家就彻底空了。飞羽村比之前更荒凉了”老头自语一般道，在前引路。 荒凉的院落里，老树疯长，野草纷纷，不时有飞鸟被二人惊起，鸣叫着飞向远处。 “云灭为什么离开？”秋止水问。 “谁知道那孩子啊。他是个孤儿，一直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八岁那年被一个大鸟叼走之后，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遭遇，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天神神道道的，不知道搞什么鬼。直到后来，他忽然找到我说，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之后就走了。一走就是好几年，一直没有出现。”老人喋喋不休道 秋止水心中一跳，暗道云灭果然有大机缘。 想到师父的嘱托，他又问道：“老人家，不知道云家的墓地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去看看？”。 “那距离这里有些远，在半山腰呢”老头道。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那里？”老头有些担心道 “哦？为什么？”秋止水问。 “那山上有一伙土匪，很厉害。把那整个山都给霸占了。官兵都拿着没法子呢。你一个人去，岂不是有危险“老头好意提醒。 秋止水点头，他看了一眼老人指的那座山，与这里有些距离。坐落在去北凉城的必经之路上。 离开了飞羽村，他一路飞行，来到那山崖之上，果然看到一片墓园坐落在半山腰，占了很大一片面积。 而在那山顶之上有一个寨子，他神识一扫，发现有数百人之多。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令秋止水不禁皱起眉头。 “小雪！”。 正是昨日与他相遇的那个小姑娘，小雪与其他的十几个小女孩，被绳索绑着手脚，关在一处木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