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利滚利
时间过的很快，周五上午课程结束之后，袁方国便是匆匆地赶到了公交车站那里，他与李春丽早就约好了，今天中午去大板牙那里。 来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李春丽已经拎着小包等着了。 等了没多久，两人钻进公交车里面。 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是又挤又闷，汗臭、脚臭以及其它的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都有些窒息起来。 李春丽都有些忍不住，只见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呼吸。 袁方国也是有些受不住，好在他个子高，不至于像李春丽那样被夹在人群中间。 公交车在路上拐来拐去，就像是一条蚯蚓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而袁方国他们这些乘客则变成了蚯蚓体内的那些物质。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站，车上的人几乎都是在火车站下，李春丽难受的蹲在路边好一会儿，这才长出一口气。 “丽姐，喝口汽水。”袁方国先前见着李春丽一脸难受的样子，他买了一瓶汽水。 李春丽似乎都无力说谢谢两个字，接过玻璃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通过汽水的气体交换，将着体内的闷气吐出来了个大半。 她这才笑着对袁方国说了声谢谢。 两人决定去大板牙那里办完事情之后再吃饭。 到了大板牙店铺的时候，大板牙他们正在吃午饭。 回锅肉、麻婆豆腐、粉蒸肉……这些美味的食物更像是美艳的妖精一样诱惑着袁方国咕咕直叫的肚皮。 “吃饭没有？”大板牙嘿嘿一笑，露出了又黄又大的一排牙齿。 “吃过了。”李春丽说道，“牙哥，咱们商量个事。” “什么事情？”大板牙见着李春丽一脸的凝重，他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烟，点上了一支烟。 “那个货款的钱能不能缓几天？”李春丽咬着牙齿说道。 “这不是说好了吗？”大板牙像是浑身上下被开水给淋了一通一样，身子骨都蹦跶了起来。 “夏装真的不好处理。”李春丽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给你的价格那么低？”大板牙显然不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牙哥，我跟我表弟这几天天天跑，才卖了一百件。”李春丽一脸苦笑。 “你这让我有些为难啊，妹子，我都跟人供应商也说好了，周六就给钱。”大板牙也是一脸的为难。 他们的真实表情也都被各自高超的演技给掩饰了起来，相比于李春丽这个初学者，大板牙显然是个老戏骨了。 “牙哥，你就开开恩，你这一年少说也是几十万，不缺我那五六千的货款了，我想着心在这个不好卖，我准备到云南去卖。”李春丽说道。 大板牙吃了一惊，“你在巴蜀都卖不出去，跑到云南能卖出去？” “能。”李春丽点点头，“那里的天气还有些热。” 大板牙还没有去过云南，他只是跑过粤省，见着李春丽提到云南那边的气候还有些炎热，不由得把他手下一个来自云南的小伙子给叫了过来。 小伙子点点头，说云南现在基本上还在过夏天。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款？”大板牙面露出难色来。 “牙哥，给我一个礼拜时间，我一定还你钱，还不了的话，我按每天5%的利息给你，利滚利。”李春丽咬咬牙，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 大板牙先前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眼下听了李春丽说的那5%的利息之后，他的心情忽然间变得有些不错起来。 “好吧，大妹子，你可不能骗我。”大板牙也是咬咬牙。 “怎么可能骗你。”李春丽道：“咱们又不是一天两天打交道了，不过牙哥，我带四百件衣服去云南，连车费、住宿费都不够，我想破釜沉舟一回，你再给我来1200件。” 一听李春丽竟然要这么多夏装，大板牙吃了一惊，不过他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给你1200件夏装没有问题，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妹子。” 李春丽点点头，“你说。” “这些衣服你卖不掉，可不要在牙哥面前哭穷。”大板牙心里也是想早点把那些衣服给处理掉，仓库腾出来为秋冬装做准备了。 “你放心，我做人没有那样不守规矩。”李春丽说道。 “这就对了嘛。”大板牙嘿嘿一笑，“衣服太多了，我就不帮你拉到店里面去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牙哥，你行行好，再帮我一回嘛，我明天一大早的火车。”李春丽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副小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关键是大板牙就吃这一套，他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同意了。 “牙哥，咱们出去吃，我请你。”李春丽笑着道。 “我下午事情还多着了，得去收账。”大板牙摇摇头，“你们也别吃饭了，咱们赶紧的吧，我去找一辆小货车来。” 在李春丽的精彩表演下，袁方国跟李春丽没有给任何钱，就把大板牙那里的1200件衣服全部拉走了。 忙活完这一切，上课的时间也到了，李春丽有些心疼的看着袁方国买了两个面包。 …… 晚上在学校吃过晚饭之后，袁方国告诉室友们，自己明天要出去，如果辅导员问起他去哪里，就说自己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就是去公安局了。 “你去公安局干什么？”孙克俭不解地问道。 “上次那个事情。”袁方国说道。 “哦，明白了。”孙克俭点点头，“我觉得还是说去公安局比较好。” “那他不能自己主动去公安局啊。”易军涛抓住了其中的破绽。 “就说张院长直接找的我。”袁方国想了想之后说道。 “这么牛掰，把院长大人都搬了出来？”易军涛他们吃了一惊，“这个牛皮怕是吹大了，院长直接鸟你？” “只有把院长搬出来，他才不会多问的。”袁方国说道。 “好吧，你这牛皮吹的有点大。”易军涛道。 跟着室友们聊了一会儿，袁方国又匆匆走出了校门，他准备去李春丽的店子里面帮着整理服装。 明天要去二弟他们部队所在的大庙镇，二弟中午的时候会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收拾完明天的几百件夏装，想起这些事情，袁方国的心忽然间变得无比的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