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当朝阅片 潘太后夺路而逃
“我......” 听到曹斌的话,司马光的双眼瞬间充满了血丝,声音微微发颤,问道: “西夏已经正式回复?” 曹斌道: “本侯的书信先到一步,国书会在数日后连同二路使者一齐抵京。” “不过此信中有西夏太后的印玺,却是做不得假。” 说着,他嗤笑一声道: “怎么?怕了?你不敢死?” 说到这里,他十分善解人意道: “你若不敢,本侯可以帮你!” “保证手起刀落,让你感觉不到痛苦......” 司马光闻言,顿时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喝道: “忠靖侯休要辱我,死有何惧?” “司马光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观阅此信。” 说完,就要伸手拿信。 曹斌却轻轻一躲,带着些郁闷道: “不相信本候是不是?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先死了再说,若过些天西夏国书与我所言不符,本侯赔你一条命便是!” 司马光闻言,顿时无语。 你这特么说得是人话吗? 我都死了,你还怎么赔?就算把你的命也搭上,我也不知道啊,那有个鸟用。 原本他是不相信曹斌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的,但现在曹斌的表现却让他产生了一些怀疑、 因此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瞬间看到了一点希望,连忙辩解道: “下官不敢怀疑忠靖侯作假。” “只是不敢肯定忠靖侯是否暗中与西夏达成阴谋,做出什么损害国家之举。” “所以就算下官亲眼看到国书,也要查看忠靖侯与西夏太后的私人书信。” “若忠靖侯一心为公,光明磊落,不需催促,下官自会一死以谢天下。” 如此表现,倒不是他怕死,只是惧怕用这种方式赴死。 若是因为卖国求荣,被曹斌逼得休愧自尽,千百年后,他也会被史书唾弃,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他的观念里,治世一直比开疆重要,所以在读史的时候,他对汉武这类铁血帝王的评价并不太高。 正因为有这种想法,他才想到“疆土换和平”的主意。、 但要说他有意卖国求荣,他自己都觉得委屈。 曹斌却不在意他的想法,他只知道,司马光的想法和行为,既不会得到和平,也会丢失疆土。 盛世从来不是退让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 无论个人和国家都是这个道理。 在他看来,司马光这种人就不该掌握朝廷之权,就算他无心为恶,也会把国政搞烂,尽早弄死尽早清净。 只是这家伙有点难糊弄,曹斌也只得露些底,说道: “这是本候私人信件,却是不能给你看。” 司马光正要质疑,曹斌接着说道: “太后......与太妃却可以观阅一二。” “你不会连太后太妃也不相信吧?” 不是他不想公开信件,实在是没藏黑云写的信有点露骨,不能公开。 无论给在场任何人看,都不能越过潘太后,既然如此,曹斌也只能尽量缩小范围,只指定她一个人看。 但让他无语的是,自己指定潘太后时,那大姨子竟会在这方面捻酸吃醋,还给了他一个饱含怨念的眼神,曹斌也只能再加她一个。 说完,曹斌狠狠看了司马光一眼道: “若如此,你还要胡狡蛮缠,就休怪本侯不客气了!” “到时,我一剑一剑慢慢捅死你......” 见曹斌不再遮掩信件内容,司马光顿时紧张起来,只能硬着头皮道: “下官自然相信太后与太妃。” 此时,他无比希望曹斌的书信中真有阴谋,否则,他只能在屈辱中赴死。 李清照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掩住脸面,没眼看了。 她是知道内幕的。 以蛮国女子的豪放,她都不敢想象,书信中会出现什么虎狼之词。 曹斌这家伙竟拿这种书信给太后、太妃看,也真是够够的,他就不怕两位贵人羞恼,给他罪上加罪? 这胆子忒大。 不过,李清照转念想到,曹斌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给自己解难,她的心就狠狠震动了一下,再也嫌弃不起来了。 于是连忙抬头看了上去,观察着两位贵人的反应。 “啊!” 潘太后展开信后,立刻阅读起来,她本以为西夏太后写的是朝廷公事,用词必会严肃认真。 没想到越看越不对味。 但她毕竟临朝不久,对国家外交并不熟悉,还以为这是正常外交辞令。 没想到突然一句虎狼之言突然影入眼帘,直接让她惊呼出声。 她这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外交辞令,分明就是奸夫银妇的情书、 她有些惊慌得抬起头来,见下边一众大臣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就像是被抓了现形的小偷,心虚不已。 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看小皇书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她冷汗都流下来了。 “姐姐,莫非有信中有什么不妥?” 庞太妃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凑过来,问道。 潘太后连忙将信件盖住,惊慌道: “没,没什么不妥。” 王延龄沉声道: “敢问太后娘娘,可是西夏又有阴谋?” 潘太后虽然生了小皇帝,但她进宫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比曹斌也大不了几岁。 如此年纪,正是对男女之事敏感的时候,她哪里见国这么刺激的文字?简直身临其境。 此时见众人追问,她只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只得急急说道: “没藏太后通情达理,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阴谋,她与忠靖侯交情很好。” 说着,她狠狠瞪了曹斌一眼道: “本宫有些不适,退朝!” 说完,也不等众臣回应,起身便走。 “太后,太后......” 王延龄正要询问因由,却早已经不见了潘太后踪影,众臣见此,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朝上正关键的时候,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光还死不死了? 曹斌见到这种情况也傻眼了,有些不解地摸着下巴嘀咕道: “至于吗?写得也不算太皇啊?” 对他来说,信里不过是在正事中夹杂了几句回忆而已,潘太后实在不应该反应这么大。 可他忘了,他的境界已经到了阅尽群书,毫无波澜的地步,潘太后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