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血祭
刘琴大爷爷沉思了一会，才有些不怎么确定的道：“方士应当是一个大集合体吧，既是医生，也是化学家，甚至包括物理机械方面也有些关系，一定要形容的话，应当是两千年前的科学家。” 旁边的刘天南这时开口道：“所谓的方就是方子，那个年代不但药方是方，金铁丹方都可以称之为方，只不过出了个徐福，把这一切都打碎了。” 刘天南神色有些失落，也许是出自方士一脉的原因，所以他对方士的过往才更加的感同深受。 秦白的神色也有些难看，如果方士真是那个年代的科学家，那他秦家就称得上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刘琴大爷爷神色倒是比刘天南泰然，自顾自的在一旁接着问道：“秦大师可有信心封镇住此地的龙气？” 秦白看了一眼眼前的山神庙，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四座山峰，之后干脆直接道：“其实刘天师早就有了安排，只需要将这刘家山重新布置一下就能够做到。” 刘琴大爷爷跟刘天南脸上立马现出了满脸的惊喜之色，对于秦白这个小家伙两人都没有信心，如果不是净土寺跟大林观那边容易尾大不掉，江湖客那边又容易引狼入室，他们绝对不会选择秦白，哪怕秦白报价再低。 但如果自家老祖早就留下了手段，那就更加放心了，最少今天刘家山还会刘家的刘家山。 秦白看了看刘家山的山势，如果没有看到眼前的山神庙，秦白也许还看不出什么，但如果再算上这座山神庙，这座刘家山其实就是一座天然的阴阳五行八卦局。 只是之前龙脉不显，加之山神灵识被蒙，所以此局才未能生效。 显然，刘伯温刘天师当年就已经想到了龙脉有可能会有恢复的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这准备与如今的情况显然出现了一些出入，才使得这个准备必须经过一些改动。 但好在改动不大，最少秦白就能够做到。 “真的？秦大师，那您还看出了什么，可看出老祖当年还留下了什么别的？” 秦白看了一眼刘琴大爷爷，老头的想法秦白自然不觉得奇怪，差不多所有老人听到自家先祖当年有所安排肯定都会想到是不是留下了些别的，特别是当年刘天师不但权倾一时，还学究天人，这样的存在，哪怕留下一根汗毛，对于如今的刘家来说也会是一根大粗腿。 如今风光无限的三观五寺哪一家不是前人留下了完整道统的原因，反倒是那些名头极盛的大观大寺好像都没有留下什么完整道统。 这点秦白倒是好理解，树大招风自然也就会常遇大风大浪，道统遗失反倒是在情理之中，但遗失并不代表没有，以古人的心性，这份道统极有可能被隐藏在他处。 秦白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老头，老头似乎也发觉自己的要求有些容易让人误解，连忙接着道：“秦大师请放心，之前我们答应的条件刘家一定遵守。” 秦白一听直接便摇了摇头，道：“其实刘天师留下的东西就在你们眼前。” 眼前？这回不但刘老头愣了，就是刘天南也是满心奇怪的四外看了起来，特别是眼前的山神庙，但两人明显都没有看出什么来。 “这山神庙几百年早就被历代先祖找遍了，除了这几个字，里面什么都没有。”刘琴大爷爷过了一会皱着眉头道。 山神庙并不大，几百年下来，上上下下，哪怕是任何一个角落都已经被人查找过，如果真有什么留下，刘家上下不可能一直没有发现。 秦白没有理会刘老头，而是直接望向了旁边还是镇定的刘天南。 “刘天师留下的便是这座山神庙，你家祖上对这座山神庙可有什么讲究？” 刘天南似乎愰然大悟，“有，祖上有祖训，此山神庙必须年年祭拜，每十二年一大祭，每一甲子必须全族族祭一次，岁岁年年皆须如此。” 秦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山神庙以及四周，这山神庙周围的情况显然与刘天南所说的有些差距，虽然年年祭拜他不得而知，但十二年一次的大祭，跟六十年一次的族祭显然没有做到，不然周围不可能看不出丝毫痕迹来。 刘天南见秦白的目光，脸上不由的一红，“这些年时代变了，这大祭怕是也有快百年没有举行了，族祭更是有两三百年时间了。” 说完，刘天南还解释道：“我刘家生活在这穷乡僻壤，这最近的几百年越发艰难。” 秦白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哪怕放在几个月前，他对秦家寨的那座山神庙也是颇有微词，如果不是有太奶奶那帮原来的老顽固在，秦家的所谓祖训怕也都是早已名存实亡了。 刘琴大爷爷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沉声道：“天南，让人赶人准备三牲祭品，既然这山神庙是老祖当年留下的，那么我们便赶紧把这祭祀补上。” 说完，直接又向秦白问道：“秦大师，请问这祭祀可有什么讲究，或者该如何祭祀才对？” 秦白看了一眼山神庙中的山神像，他不由的想到了那些香火未绝的道观佛寺，如果真有神灵在，连山神像都可以做来神灵不昧，那是不是那些常年香火鼎盛的大观大寺供奉的神灵也依然存在着。 直到刘老头再次追问，秦白才回过神来，想了想，秦白不由的想到了秦家寨传说中的几次大祭。 秦家的大祭更是在秦白太奶奶的主持下是常年不绝，这点哪怕秦白一直没回过秦家寨也从来家中的秦家亲戚口中听说过，自然也就包括了各种祭拜流程。 秦白想了想，干脆也没有隐瞒，“大致祭拜跟平常一样就行，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准备一个铜盆，在祭拜时让每人滴一滴指尖血入盆。” 刘老头跟刘天南完全惊愣在了当场。 看着两人的表情，秦白自然知道两人心头是什么样的想法，他其实心底也不怎么好受。 “山神不同于寻常寺庙道观**奉的神灵，如果说寺庙道观供奉的是善神，那么山神**奉的便是凶神，甚至有可能就是野兽成精，自然也就需要血食供奉。” 秦白对于山神的了解其实也并不多，因为后世古籍中对于山神的描述是少之又少，稍稍多一些的也就是土地城隍之类的，要么就是西游记中那些在孙大圣面前慈眉善目的山神土地。 但事实上，真实的山神完全不是如此，与其说是山神，还不如说是山大王，当年的孙悟空就是花果山的山大王。 秦白不想再多说下去，再多下去他便总会不由的想到他以前穿的那身巫傩服，特别是那块血红的面具，这面具怎么看都是那种常年累月浸泡中血水才能形成的。 “这??我可没听说祭拜山神还需要血祭的？” 刘老头显然对秦白并不是完全信任，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秦白，哪怕秦白进入刘家村之后的一举一动都表明秦白不可能是骗子，但秦白的年岁还是让他没有真正的信任。 秦白没有再多说下去，刘家愿不愿意做总之他已经说了，做不做在他们，同时他也多少猜到刘家山的这座山神像跟秦家寨的那座山神像为什么能够做到神灵不昧了。 “去断龙峡里看看吧，也许里面也有天师当年留下的布置也不一定。” 刘天南动作很快，没一会便通过手机安排好了一切，见秦白向断龙峡下走去，连忙也跟了上去，不过没跟几步，他跟刘老头便脸色难看的站在了当场。 断龙峡里飘风的阴风虽然比起江海广场地底飘出的阴风稍稍的好一些，但也不是两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特别是这断龙峡底飘风的阴风还多了一种江海广场地底没有的锐意。 那风刮在脸上就如同是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