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再见路明非
楼下，萧蔷优哉游哉的吃完了早餐，起身揉了揉日渐丰满的圆滚滚的肚子，看了眼楼梯口。 戏谑的看着楚子墨说了句：“哎，你说我要是现在上去，是不是会坏了明药的好事啊。” 楚子墨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萧蔷，踩着柔软的拖鞋，迈着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一步步的朝萧蔷走了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在距离萧蔷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伸出手指，宠溺的戳了戳萧蔷的鼻子：“媳妇，我发现你从怀孕后，变得越来越可爱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萧蔷顿时脸颊通红，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是很适应。 “那个，我我吃饱了，出去散散步，你记得把饭热着，不要等秦欢和明药起来的时候，凉掉了。” “好，那你慢点！” 萧蔷出了门，楚子墨吃了早饭，因为公司还有事要忙，所以上楼换了身衣服，就直接下了楼。 至于还在莫紫琪房间内的秦欢和明药，则在误会解除之后，相拥沉沉的睡着了。 临近中午，睡得香甜的两人，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明药先秦欢一步睁开了眼，他看着秦欢安静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有一种看着秦欢就像看到整个世界的错觉。 确实，对明药来说，秦欢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全部，是他赖以生存的空气，是他得以呼吸的空气，更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窗外的阳光透过没有怎么拉严的窗帘照射进来，刺目的亮光，让秦欢拧眉睁开了眼。 “唔，几点了？我们睡了多久?” 睡眼惺忪的秦欢，用手揉了揉眼睛，那模样像个天真的孩子。 “还早，你困得话，在睡会儿！” 明药依旧温柔的看着秦欢，那目光仿佛要把秦欢模样刻进心脏里。 许是一个姿势睡得时间太久，秦欢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结果就看到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明亮的阳光。 顿时尖叫声起：“天啊，这么大的太阳，你居然还骗我说，还早！” 明药先是一愣，随即很是愉快的笑出了声：“哈哈，欢欢好久没有看到你这种某样了。” 秦欢晃了下神，目光一瞬间变得自责了起来，她快速的扑倒了明药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明药的腰肢。 呢喃道：“老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明药鼻子一酸，下巴放在秦欢的额间，蹭了蹭：“傻瓜，别哭，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了，乖，别哭了，既然不想睡了，那么起来吧，一定饿了，我去下楼看看还没有吃的，你先起来洗漱。” “嗯，好！” 明药起身下了床，秦欢跟着也坐了起来，也许是在海上待久了，猛的坐起来，反而有种眩晕感。 明药换了衣服下了楼，秦欢适应了之后，也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秦欢下了楼，明药也热好了早上楚子墨做的早餐。 丰富营养的皮蛋瘦肉粥，还有酸脆可口的下饭小菜，还贴心耳朵准备了牛奶，应该是专门给萧蔷准备的时候，顺带着给秦欢准备的。 “别愣着了，快坐，吃完了我带你去医院。” 秦欢乖巧的坐在了明药的身边，疑惑问：“去医院做什么？” 明药并没有着急回答秦欢的问题，而是一边给秦欢盛粥，一边给秦欢拿筷子。 “先吃，吃完了，我们边走边说。” “哦！”见明药不想多说，她只以为是他要带自己去医院检查身体，根本就没有往别处想。 却不想，明药要带她去医院的目的居然是为了看了路明非。 其实昨晚她和萧蔷还有莫紫琪说路明非的那些话，明药都隐隐约约的有听到，说实话关于路明非，除了是秦欢的救命恩人之外，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以前他或许会因为秦欢的关系，平日里不想怎么联络，可在秦欢出事的那一瞬间，路明非的出现对那个时候的明药来说，却是唯一的生还的机会。 “明药，明药……” 吃饭吃到一半的秦欢，一抬眸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明药，忍不住出声喊了句，结果喊了好几遍，明药才缓缓回了神。 “嗯？你喊我？” “不然呢，你在想什么，饭都要凉了。” “哦，没事，赶快吃，赶快吃。” 说完，他有些不自然的端起碗，急匆匆的吃了起来。 饭后，明药去洗碗，秦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桌上的杂志。 几分钟后，明药从厨房走了出来。 “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嗯，就来！” 说着，秦欢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朝明药走来。 因为昨晚是坐楚子墨的车来的，所以他们走的时候，要走到别墅大门口，去打车。 卧龙别墅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所以一路上秦欢和明药这对小夫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而气质安静的秦欢，更是吸引了京城时下最热的电视节目导演的目光。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欢，一直看到他们走出了好远，才惊叹道：“像，像极了。真是太像了！”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秦欢的背影照片，发给了接下来一部新剧的责编。 如果责编满意的话，那么接下来这部戏的女主角，很有可能就会是他手机中的背影女子。 卧龙别墅大门口，一辆出租车刚好送完乘客，要走，就遇到了明药和秦欢。 明药挥了挥手，司机停了下来。 明药细心的打开了车门，并小心翼翼的扶着秦欢上了车。 司机在秦欢上车的一瞬间，有注意都秦欢的腿…… 其中一只居然是假肢。 不免心生怜意：“先生，太太去哪里？” “去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好咧，先生太太坐好。” 司机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大叔，有一位和秦欢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只不过因为早年父女吵架，性格执拗的女儿一气之下，选择了出国，直到现在都不曾回来过。 卧龙别墅到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司机却格外的遵守交通规则，在不超速不违规的正常行驶着。 “这位太太的腿……” 到底是没有忍住，司机大叔开口问了句。 秦欢的脸色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明药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一般，怒视着司机大叔：“师傅还是好好开车的好。” 意思就是说不要没事多管闲事。 “我，先生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您太太的想法，只是觉得您太太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大，就顺口多问了一句，实在是不好意思。” 明药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想再说什么，结果被秦欢扯了扯衣袖，不得已只有闭嘴。 “大叔，别多心，我丈夫他只是不想让我承受别人非议的目光而已，多多大叔的关系，想必您女儿由您这么一位父亲，一定很幸福吧！” “哎，我和女儿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估计我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久。” “哎呦，不说她了，不说她了，医院马上就到了。” 说着，司机大叔靠边停了下来，明药打开车门，扶着秦欢下了车，从钱包里刚拿出一百块钱，司机大叔的车就直接扬长而去。 明药伸出去递钱的手，久久的愣在了那里。 那错愕的模样，看的秦欢只想笑。 “哈哈，大叔似乎不嫌收咱们钱。” 明药尴尬的把钱收了回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你看到的，不是我不给，是他自己不要的。” “是是，是好心的大叔不要，不是你不给行了吧，好了，走吧，我们去医院。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来医院做什么啊。” 明药任由秦欢挽着自己的胳膊，朝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之后，换成明药牵着秦欢的手，熟练的走到了电梯口，然后在等电梯的时候，才说了句：“欢欢，我知道你想见路明非，所以我带你来见他！” 秦欢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看了明药一眼：“你……” “嘘，有什么话，等晚上我们再说，走吧电梯开了。” 秦欢很乖巧的任由明药揽着上了电梯，在六楼停下来之后，又机械般的任由明药牵着手朝路明非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门开车，站在距离病房门口不近不远的距离，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半靠在病床上，身穿医院制服的那人，就是当初虐了她，恨了她，甚至毁了她的路明非。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在关键时候，救了她的命。 病房里，特别看护今天下午有事请假了，闲来无事的路明非只得无聊的坐在病床上发呆。 手中握着的手机，从尹书沫离开后，再也没有响起过。 有时候习惯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疯，而他似乎就到了那种地步。 当你渐渐的习惯了每天都有人陪你聊天，在你耳边大呼小叫，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的时候。 可突然有一天，那人不见了，或者不在陪你聊天，陪你说话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有尹书沫陪伴的日子。 也不知道他外皮的身体好些了没有，想给尹书沫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见，别说打电话了，他连找到尹书沫的手机号，恐怕都做不到。 “该死，该死……” 要是他没有失明该多好，要是他当初没有对秦欢做过哪些事情该多好。 也不知道秦欢现在如何了！ 越想，路明非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如果时间可以从来，他想他一定不会在这么做了。 病房外，秦欢和明药站了许久，明药才牵着秦欢的手，上前了一步。 却不想，秦欢居然挣扎了。 “我，我突然间不想进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和路明非说些什么，是说谢谢你救了我，还是说我不恨你了！ 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豁达，在看到路明非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乖，放松，你自己进去好么，我去找院长了解下他眼睛的事情。” “可是我……” “嘘，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说完，明药转身去了位于七楼的院长办公室，而秦欢却步履维艰的一步步的朝病床走去。 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她呆愣的站在病房门口，神情有些恍惚的看了路明非一眼。 许是她走路的步伐有些沉重，让失去视力却听力极佳的路明非感觉到了动静。 不由得路明非一喜，激动道：“书沫，是你么？是你回来了是不是？你外婆没事吧，对了你来怎么你不给我打电话……你则么不讲话？” 路明非自言自语说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尹书沫的回答，不由得拧眉冷声道：“你不是书沫？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 被发现了！ 秦欢反而没有那么纠结了，她迈着步子，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因为看不见，所以秦欢每走一步，都像撞击在路明非的心尖上。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路明非的眉也越拧越紧。 “你到底是谁？怎么不说话?” 秦欢在距离病床还有两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她眼神晦涩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半响才说了句：“是我！!” 无比普通的两个字，却顿时让路明非紧张到了极点。 他手脚慌乱的想要让自己坐起来，却因为太紧张，怎么坐都坐不好，还有好几次，都想险些从病床上跌落下来。 “你，你怎么来了？对了，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身体都好了么？有没有在看医生……” 见秦欢没有讲话，路明非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自嘲一笑：“瞧我这脑子，有明药那个医术最好的老公在身边，哪里还需要什么老公，他没有陪你一起来么？” “来了，他去找院长了解你的病情去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来了。” “了解我？我没事啊，我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我才没有什么好了解的呢。” “是么，那有本事你自己走出去，有本事你看到现在的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么，那你为何要救我啊，路明非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可以恨你一辈子的，因为你我失去了家人，进了监狱毁了容，嗓子坏了，就连肾脏都少了一半，我曾经那么的恨你，可是为什么救我的，偏偏是你！”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心里的不满，委屈，抱怨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了，发泄之后，秦欢解开了心结，心情也好了很多。 但是听了秦欢的话的路明非，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是啊，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以为是，是我的一意孤行，是我把不该加注在你身上的事情，强加给了你，害了你……” “别说了你别说了！” 秦欢疯了一般的打断了路明非的话，她不想让自己刚刚犯下的仇恨再次记起，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可以那么心平气和的跟路明非交谈。 “秦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路明非真的知道错了，从他拼了命的把秦欢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他想他还会把秦欢推开，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不那么痛苦。 尽管路明非听不到，但是他还是感觉到秦欢哭了。 正如路明非感觉的那般，秦欢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她把头高高扬起，尽量把眼泪逼回去。 良久，她才破涕为笑，慢慢的走进，给路明非到了一杯水：“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明药去找院长应该会讨论给你做手术的事情，我刚才有听到书沫的名字，是你喜欢的女孩么？” 秦欢昏迷了太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大家伙的生活都发声了什么变化。 更加不会知道，从路明非出院后，那个叫尹书沫的女孩，成了路明非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一束亮光。 然而现在，那束照亮了他生命的亮光，却离开了。 “她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吧！” “嗯，她和你的性格截然相反，有些大大咧咧的感觉，而且她胆子很大，一点都不怕我，有她在啊，挨骂的从来都是我，她的话很多，就像只小鸟……” 说着，说着，路明非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想她了，真的好想！ 要是能给她打个电话该多好啊！ 说打就打，正好秦欢在这里。 “那个，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嗯？” 路明非急忙把手机递了过去，急切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她的电话号码，然后拨过去。” 秦欢一愣，笑道：“好啊，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拨！” “书沫，她叫尹书沫！” 秦欢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几遍，然后在路明非的联系人中，找到了这位叫尹书沫的女孩，随手拨过去了。 电话铃声是时下比较火的一首歌的高潮部分，跟着音乐秦欢居然还慢慢的哼唱了起来：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铃声结束，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秦欢有些为难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尽管他看着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秦欢就是莫名的觉得路明非在哭…… 是的，在哭，在心里哭。 “那个，你别难过，我在打一遍说不定刚才在忙。” “不用了，就算打通了又能怎么样？” 他现在看不见，不能去找她，她也不可能会回来的。 “打通了你可以跟她讲话，说不定人家正伤心，正等着你安慰呢。” “会有这种可能么？” 见路明非迟疑，秦欢松了一口气，再次拨通了尹书沫的电话号码。 这次的手机铃声居然又换了，这次的音乐带着些许的伤感，但也是她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几首歌里，听得最多的。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想着想着就淡了，有多少无人能懂的不快乐，就有多少无能为力的不舍，有些人想着想着就忘了，有些梦做着做着就醒了，才发现从前是我太天真，现实又那么残忍……” 就在秦欢和路明非都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居然接通了。 一个带着一丝沙哑的女声传来：“喂，谁啊！” 秦欢一喜，急忙把手机交给了路明非，小声到：“那个，我去找明药，你们慢慢聊。” “嗯!” 其实早在听到尹书沫声音的时候，他的心就乱了。 秦欢离开后，路明非有些颤抖的声音就在安静的病床里响了起来。 “是我，你还好么？” 云城，在医院守了一晚上的尹书沫，刚刚睡下不久，电话响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想接，可是它居然没完没了的响着。 没有办法尹书沫只得迷迷糊糊的接听了电话，只是她并没有看来电显示是谁。、 所以当听到路明非声音的时候，尹书沫顿时清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惊喜的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激动道：“最近还好吗，我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整天都昏了头了，哦对了，你的眼睛看的见了么？” “我很好，眼睛还没有，你呢？你外婆的病好些了么？” 一提到外婆，路明非就感觉到尹书沫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好，医生说如果撑不过这星期，估计真的要准备后事了。呜呜，最近我每天都待在医院陪外婆，我不想她离开我，不想的……“ 路明非心里一痛，安抚道：“傻瓜，人年纪到了都有那么一天，听话，这段日子好好的陪陪外婆，记住不要哭，要笑。你说过外婆是最疼你的，要是外婆看到你哭，就算是离开了，也会不安心的。“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外婆，路大哥，外婆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一想到外婆会死，我就想哭，我也想勇敢来着，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这样，你把头抬起来，这样眼泪就会重新流回去，你要是还有想哭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说话，我给你讲笑话怎么样?” “去你的，就你怎么可能会讲笑话，我讲笑话你听还差不多。” 有了路明非的开导，尹书沫的心情好了很多，终于破涕为笑了。 “哦对了，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路明非：“应该快了，书沫！” “嗯?怎么了？” “如果我眼睛能看见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你好不好？” “嗯？好啊，不过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快拉！” “不，很快相信我，先不说了你一定很困，先睡，等你睡醒了，我在给你打电话。” “嗯，那我要睡了，晚上还要去医院。“ 尹书沫的电话挂断后，路明非开始期待眼睛恢复视力的那一天，他想见明药，想问问自己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明天就可以动手术，在和尹书沫通过电话后，他恨不得化成一窒小鸟飞到她的身边。 可是他知道那一点都不现实，所以…… “秦欢……” “嗯？你打完电话了？” 秦欢和明药刚走回病房门口，就听到路明非喊了自己的名字。 “是，是啊，对了明药来了么，怎么样？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明天，明天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