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节 追击海盗船
要是没有情报，只怕东南舰队就要吃上大亏，就算不沉船，搁浅无法避免。 出师不利，闹个灰头土脸。 海盗头目们惊疑不定，这怎么可能！ 难道对方真的有妈祖娘娘的保佑？ 他们没有水文勘探大队和情报局的概念，不知道人家早早下了功夫，尤其是远远地听到了东南舰队水兵们高吼道：“投降者免死！悬红三万银元要刘香、李魁奇的人头！悬红十万银元要李魁奇活人，说到做到，交人头给银元，东南府保障他的安全！” 虽然也听闻过这样悬赏，但真实听到时也吓了一跳！ 如此高额的悬红，刘香干笑地对李魁奇道：“老兄你比我更值钱哪！” 李魁奇喘着大气，竟没答话！ 刘香起初不悦，后来一想也释然。 说不怕是假的，据说东南府主颜常武想要活捉李魁奇，将他拿到上一次阵亡将士灵前活剐！ 文明社会的人不一定知道什么叫做活剐，封建社会的普通百姓也不一定知道，但做非法买卖的家伙们一定知道，因为他们是用活剐来发誓的：“要是我说话不算数的话，天打五雷劈，被官军捉到了活剐……” 以前是光说不练，光打嘴炮，现在人家战舰就追在后面，一旦失手，将会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事实！ 刘香生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随即想到等打完这一仗，如果对方胜利还好，万一对方吃亏了，那他刘香就不必“羡慕”李魁奇值钱，他也将会与李魁奇等价，甚至更高。 而且，为什么对方能够顺利避开那些暗礁，令人心生疑惑！ …… 阳光漫天下，蓝色的海洋里，两支敌对的舰队在追逐着，海盗船往西的大小蜘洲逃去，而东南舰队紧追不舍。 不过他们的速度没有完全放尽，而战列舰的速度能够跟上，咬着海盗船。 对于持久航行，夹板船表示全无压力。 颜常武的指挥水平不断提高中，眼下他不急于求成，他胜券在握，耐心地等待着对手露出破绽。 海盗船扯帆使风，伸出长桨加快速度。 他们没有往外海逃去，那可是夹板船的天下，海盗船会死得很惨。 不过这样无法持久，好在刘香心有定计。 外伶仃岛先是象一座黑黝黝的浮在海面上乌龟似的怪物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而前方的大蜘洲可以看到了环岸的沙石礁和冲击四周礁石的白色浪花。 海盗船沿小蜘洲边缘穿越了大小蜘洲之间的海域。 让刘香诧异的是，追兵他们没有跟随着海盗船的轨迹（这样快），而是从大小蜘洲中间的海域追过去。 如果顺着海盗船走，那里海域下面隐藏着水下沙洲，吃水深的船同样会搁浅或者触礁！ 东南舰队没到过此处，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这里的奥秘！ 如同自己家园中散步一般，刘香和李魁奇心中寒意大增，扫视过自己的兄弟们，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但想到自己三万银元的头颅，要是将三万块银元重铸了成为一个人头，应该不成问题，再想到月港里的杀手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能去杀人，为了百两银子敢去杀官，三万银元，真的能够收买到许多人心了！ 正所谓盗亦有道，说也奇怪，无论是刘香还是其他人，都相信东南府的颜常武说到做到！ 他没有胡来带来的好处，大家都知道他说话算数，遵守契约！ …… 海盗船沿小蜘洲边上向西，后面是东南舰队。 在追逐战中，两条海盗船掉队了，他的兄弟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东南舰队的两条巡航舰追上来！ 轰！轰！轰！ 两条巡航舰各抓一条海盗船进行攻击，炮声轰隆，听得远处的海盗们眉头大皱，这不止是12磅炮的声音，这是重炮！ 掉队的海盗船上都有“复合装甲”，亦即破网遍布，网上挂着湿絮被，还有好几层！船身上直接钉了牛皮，还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瓮。 之前曾经挡过东南舰队的侧舷炮攻击，这次则是在劫难逃！ 18磅重炮！ 炮弹飞出，打在海盗船上，什么破网破棉被牛皮和水瓮恭顺地让路，炮弹轻而易举地打在了船身上。 木头木屑飞溅，裂缝在船身上爆起！ 打得木船定住，海盗们心中大骇， 作为凭借的复合装甲过眼云烟，海盗船长大叫道：“快！快！靠帮，贴过去！” 对方的远程攻击犀利，只有接舷战才有一线生机。 海盗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目光，操纵船只，奋力地向着敌人的舰只靠过去，他们挨近了。 海盗船小船矮，从巡航舰上居高临下，发射出的金属风暴雨般分别横扫了海盗船！ 枪弹！ 炮射葡萄弹！ 东南舰队战舰上的火枪多不必多说，甲板炮压低炮口，向着敌船甲板上打出葡萄弹！ 这种葡萄弹由英人所教，由装入圆柱形白铁弹壳中的一系列由锻铁制成的球形弹丸，弹丸装进弹壳里，装满后把盖板封实，在圆筒底座和装药之间插放木弹座。 当发射时，弹壳碎碎，如葡萄大小的弹丸似瓦雀群飞，葡萄弹散射，劈劈啪啪地打在了海盗船上，人身碰到一个小弹丸就是一个大洞，鲜血飞迸！ 那时期的火枪火炮的准度低，但架不住东南舰队的炮多枪多，可怜两条海盗船露天甲板上一下子死伤了一半人以上，血肉模糊！ 什么叫有的放矢、与时俱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攻盾用更利的矛！ 针对上回打复合装甲的战例，东南舰队改进了战法，收到效果。 海盗船打横了！ 两条巡航舰不理它们，扬长而去，以追对方大队为紧要。 后面的战舰开过来，专门留出两条巡航舰，将两条海盗船胖揍了二十分钟，然后不管了。 可怜的海盗船桅断樯毁，四面漏风，到处死人，鲜血糊满船上，成了两条幽灵船般在海上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