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孤家寡人
“玉玺在曹操手中，他已经死了，可是玉玺如此重要之物，必定保护严密，要想取得，难之又难。” 刘备皱着眉头，说出心中的担心。另外，他也透露着自己的无奈。如果自己足以强大到对抗曹操，直接大军压境即可，哪里还有那么多担心。 “汉王不必担心此事，在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当初德操兄曾经嘱咐在下，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而现在正是时候。” 祝公道这次出现在人前，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既然他来了，也就是告诉众人，这事只能是他去做。 “玉玺在洛阳，洛阳地形以及情况，先生熟悉否？若是不熟悉，就不必前去了，实在是太过危险。” 刘备认为祝公道去洛阳最适合，不过想是这样想，可他还是担心会出现意外。毕竟，祝公道是司马无忌的老师，明知道有危险，还让他前往，这事刘备做不出来。 “多谢汉王关心，在下乃是守护之人，自然责无旁贷。另外，我此去洛阳后，还请汉王代为转交给无忌。” 祝公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上面写着“无忌亲启”，内容是什么，只有祝公道自己知道。 刘备郑重地点头答应下来，祝公道道谢一声，然后与众人告别，就这样来去匆匆，没有多余的话留下。 诸葛亮对祝公道算是旧识，可他也搞不清楚祝公道此人本事如何，更别说其他人了，总觉得祝公道十分神秘。 此时，司马无忌还在府中思索该如何尽快夺得太子之位。事实上他的考虑过多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刘备也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他，让他继承自己的王位。 刘备将祝公道留下来的信交给了徐庶，让他代为前去。毕竟，他是汉中王，自行前去，又无借口，怕是会引起众人怀疑。 并且，刘备决定让徐庶等人将所有事情全都与司马无忌说清楚，以免他有些担心。同时，诸葛亮也亲自前往，他还有些事情要与司马无忌说清楚。 众人一起出现在司马无忌府上，他就知道必定有事。果不其然，诸葛亮、徐庶等人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司马无忌暗暗的想道，“传国玉玺真的可以定天下？那不是一块石头吗？” 接着，徐庶又将祝公道留下的信交给他。司马无忌没有避闲，当着众人的面拆开，认真的看了一遍。 祝公道将事情原委全部交代，还有关于‘兵门’中的秘密，也就是说这一刻开始，司马无忌便是门主。 司马无忌不仅没有任何惊喜，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因为祝公道这样做，给他感觉就像是交代后事。 祝公道为了自己心甘情愿前往洛阳，要知道他曾经在洛阳出现过，更是被曹操下令追杀。 现在他毅然决然地前往，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虽说这事过去了许久，可是谁也不能确定祝公道前去就没有危险。 “传国玉玺真的重要吗？” 众人沉默不语，无言以对。司马无忌的文化，让他们哑口无言。若是从大局出发，玉玺很重要；若是从私情出发，玉玺没有祝公道重要。 祝公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他教导司马无忌武艺，也可以说司马无忌有今日的成就，祝公道有一半功劳，更是他的授业恩师，这份情谊无法比拟。 “玉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器物，失去了可以找回来。即便是拥有，也不见得拥有天下。” 司马无忌淡淡的说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一人之天下乃是寡。纵然你强大，不得民心，难以服众，又如何执掌天下。玉玺虽是传国之重器，却没有人重要。” “师傅为了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无异于自取灭亡。纵然拥有玉玺，无忌于心难安。” 庞统低声回道：“或许先生正是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必定会阻拦，这才没有与你说。” “无忌，你说的很对，得民心者得天下，失去民心拥有玉玺，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先生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你完成他的宿命。曾经李斯犯下的错误，先生希望你来善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部寄托于你身上，莫要辜负先生的重托。” 诸葛亮附和道，“公道兄如此做，的确是为了你。无忌，你的师傅时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司马无忌眼里满是忧伤，他知道祝公道决定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其实，祝公道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不理会任何事情，安逸的生活。 现在祝公道再次出山，也就是用行动支持他夺取太子之位，也可以说是让他争夺天下。 传国玉玺不像湛泸剑，只要被人知道，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甚至有很大的希望争夺天下。 司马无忌来自于后世，他清楚传国玉玺在后唐时就消失不见。但是，后面的皇帝依然可以称帝。 所以说，玉玺只不过是象征，在众人眼里有玉玺与没有玉玺，就像是真假孙悟空一样，有玉玺就是真的，得到民众支持，更会得到认可。 司马无忌不清楚，为何玉玺在他们眼中如此重要。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块玉石。哪怕是和氏璧制作而成的，可他真的没有当回事。 诸葛亮接着说道：“你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希望，又有帝王之命，此乃你的宿命。无论你怎么逃避，都避不开。” “老师收你为徒，不仅倾囊相授，更是让你拜入公道兄门下学艺，也就是将你培养成一代君王。” “虽然老师没有明说，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无忌，有时候你要明白，成就大业牺牲在所难免。”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那也是重于泰山。” “这个国家陷入太久的混乱局面，需要一个人一统天下，那个人就是你。其实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以公道兄的本事，当年都没能留住他，现在更不用说了。” “如果时这样的牺牲，我宁可不要！” 司马无忌无奈的叹息一声，死了很多至亲的天下，那还是天下吗？纵然真的拥有这样的天下，还能留下来什么？ “孤家寡人！” 司马无忌终于明白这四个字可以代替帝王，他想过放下一切，隐居山林。可惜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条路上只言踏出一步，就难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