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马一岙挣钱之道
为“低调放纵”掌门加更。 两人在街上走,周围都是游客,行人如织,然后我很意外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虽然眼前有着一大堆的烦心事,但马一岙却并没有时时刻刻都皱着眉头。 他会时不时地看一下摊子上的商品,如果遇到感兴趣的东西,甚至还会驻足,跟人讨价还价。 我注意了一下,发现他特别喜欢电子类的产品,无论是机,还是手掌游戏机,兴趣都十分浓烈,这个与他平日里的沉稳气质有些不一样,也让我对他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一些。 大将风度。 我们从街头一直逛到了街尾,马一岙对一款马来产的机特别着迷,试了又试,那老板以为有戏,耐心讲解着。 结果到了最后,马一岙却带着我离开了,惹得老板在背后咕哝,说着低俗的粗话。 我听他骂得难听,忍不住回过头去,要跟他争执,结果马一岙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说道:“走,外面说话。” 我点头,跟着他来到外面,然后听到马一岙问我:“侯子,你手头还有多少钱?” 这一句话,说得我挺尴尬的。 事实上,这一路过来,乘车吃饭,都是我在付钱,对于这一点,我并不介意,一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再一个马一岙也帮助了我那么多,来来去去,大半都是算为我奔走忙碌。 我花钱,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我南下也才几年,真正有不错收入的,不过是在祥辉当药水供应商的一年多。 主要是有提成。 我这几年工作积累下来的积蓄,在这段时间的各种破事之中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最后一笔款子,也是拿给小钟黄去买药材熬汤了,此时此刻,我手上几乎是没有什么钱。 我将兜里面的六十多块钱全部都掏了出来,苦笑着说道:“您看,都在这儿了。” 马一岙有些惊讶,说存折里面也没有了? 我摇头,说能取出来的,都取出来了我又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一小打工仔、业务员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钱呢? 马一岙瞧见,挠了挠头,有些头疼。 我也挺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终于将心中一个存续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咳咳,那个啥,马兄,像你们这样场面上的人物,平日里东奔西走的,四处忙活,干的都是大事儿,不过那啥,你们可能也有普通人的需求,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既然有这些事儿,就得有经济支撑……冒昧问一下,你平日里的经济来源,都是些什么啊?” 听到我这尖锐的问题,马一岙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他说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说起来,修行者也是普通人,不事生产,也得饿肚子,怎么,想知道我们的钱是哪里来的么? 我弱弱地问道:“难不成是飞天大盗,劫富济贫?” 马一岙哈哈大笑,说你真能联想,咋不去写呢?还劫富济贫呢,替天行道么?醒一醒吧,现在是法治社会,要是不想坐牢,或者被四处通缉,就得安安分分,守点规矩来。 我弄不懂了,说那是啥? 马一岙说猫有猫路、鼠有鼠路你比如说那些出家的和尚道士,他们自有香油供奉,而据我所知,许多的修行者祖上自有传承,都是颇有家产的,而即便是没家产的,也有一身本事,不行就去找工作,给国家打工,给有钱人打工,又或者挂靠某个公司当顾问,这些都是来钱的活儿,至于我……咳咳,走,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反正要等老歪的信息,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马一岙不介意带我长长见识。 两人出了中英街,就在附近晃悠,我看着马一岙四处望,眼睛贼兮兮的,有些担心,怕他没事儿伸手,做起那“三只手”的勾当,想一想又觉得可笑,他这般的人,去抓小偷还差不多,自己做,未免太跌份了。 总之走了半个多小时,他到处晃悠,也不肯说,弄得我迷迷糊糊的,终于,他来到了一处不算热闹的街口,在一个举着幡挂着旗的算命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那算命先生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瞎子,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穿着一件干净的青色袍子,千层鞋,端坐在小马扎上,他跟前摆着一大片写着周易八卦的黄色布毯,煞有介事。 幡旗之上,写着“刘半仙”三个大字。 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那先生嘴角一瞧,伸手扶住山羊胡,然后招呼道:“两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日又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在下姓刘,祖籍福建。字解玄,号指迷,乃当今江湖之上最为著名的预测师,择日师,命名师,风水师。吾自幼热衷于易学,曾游走四海,拜访名师,对周易、相学、八字、日学、姓名学、风水学等预测学科有深层次的见解和丰富的实践经验,能够真正的运用易经文化为人指点迷津、排忧解难,江湖人称刘半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么?” 这人说话一套又一套,说话的水平很高,为人打扮又是仙风道骨,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我不知道马一岙要干嘛,想着兜里都没啥钱,算个屁的命,却不曾想他一屁股坐在了那刘半仙的对面,咧嘴一笑,说听您老这话儿,的确厉害,不知道师出何处? 他这话儿一出口,那瞎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对,思索了两秒钟,这才拱手说道:“家师秦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明白事理,通晓人理,人称三理先生是也。” 马一岙嘿然一笑,说不知道你师父秦八斗的左手,有几根手指? 这话儿一说,我立刻感觉到那人的墨镜之下,似乎有点儿动静,认真一瞧,却见那人竟然睁开了眼睛来,看了马一岙一眼,似乎感觉到我们在看他,赶忙闭上了眼睛去,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五……四个?” “别紧张,是根不是个,你确定是四根?” “呃……五根。” “确定了?” “您到底什么意思?不知道阁下什么人,还请赐教。” “据我所知,三理先生天生六指,你难道是觉得他叫做秦八斗,所以才猜他两只手,一边四根指头?” “这个……” 瞧见这刘半仙紧张得已经在擦额头了,马一岙便笑了起来,说行了,别装了,既然能够搬得出三理先生的名头来,想必你也是个跑码头的汉子,我今天也不为难你了,不过需要借你的一件东西用下。 那刘半仙知道这会遇到真本事的人了,不敢怠慢,赶忙从马扎下面抽出一铁盒子来,将其打开,苦笑着说道:“今天生意不好,也就赚了这点钱,您不嫌弃,都拿走吧。” 马一岙掀眉头,说我会要你这点儿辛苦钱?别废话了,脱衣服吧。 刘半仙诚惶诚恐,说不敢,不敢……那啥,大兄弟,我这人不好男风,对这事儿,一直都挺抗拒的,以前跑码头去北方,澡堂里一大帮人都有些不习惯,咱有话好说…… 马一岙呸了一口,说想啥呢,我要借你一身行头赚点钱,不耽误你多久,赶紧的。 听到这话儿,刘半仙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轻松多了,将墨镜摘下,说嗨,您早说啊,我还以为您看上了我这一臭骨架子呢,唉…… 两人往树后面钻,没一会儿,马一岙换上了刘半仙的行头,摇头晃脑地走出来,问我道:“怎么样,像一回事儿不?” 我苦笑,忍不住吐槽道:“你有没有一个师兄,叫做杂毛小道?” 啊? 马一岙愣了一下,说谁? 我摇头,说没啥,神经搭错,突然跳戏了你继续,开始你的表演。 马一岙翻了一下白眼,坐回了小马扎上去,然后拿起地上的一本书,开始翻读起来,我和刘半仙蹲在旁边,瞧见他半天没动静,不知道他要干嘛,而刘半仙有些着急,问道:“您这是准备干嘛呢?” 马一岙放下书,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怎么,着急了? 刘半仙赶忙摆手,说没,没呢,我没急,这不在等着您开张呢我这是野路子,自己琢磨的,就想跟您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好学以致用嘛。 马一岙摇头,说我的本事,你学不来的……哎,女士留步! 啊?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从摊子前匆匆而过,听到马一岙的叫喊,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叫我?” 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小套装,黑丝袜高跟鞋,嘴唇上面还抹着口红,这打扮在那个年代算是很时髦的,而马一岙则微笑地点头,说对,我叫您呢,我感觉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如果不着急的话,耽误你两分钟可以么? 少妇长得不算漂亮,但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挺知性的,但这种女人对街头算命的,向来都挺排斥,估计很难中招吧? 我感觉她皱了一下眉头,仿佛有些不满,倘若不是马一岙长得还算不错,气质也好,不像我旁边这位脱了袍子、换回常服的刘半仙那般猥琐,我估计她早就走人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时间。” 说罢,她转头就走,而我以为马一岙这单生意就要黄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女士,你最近是不是四肢容易冰冷,对气候转凉特别敏感,如果不化妆,脸色会比一般人苍白,还喜欢喝热饮,很少口渴,冬天怕冷,夏天耐热?” 一连串的话语说出,那个本来已经走出几米开外的少妇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一脸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佛说:等等,你真的不是走错片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