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白衣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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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结束。 陈久强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大家宣布，他跟女朋友分手了。 现在的他，是单身。 周杨嘲讽了他几句，叶凯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整个616，只有别长安觉得，这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分手，才是不正常。 …… 开学的第二天，高数下课的时候，狗子把别长安拉到了教学楼的男厕所。 别长安问他：“干嘛？” 他扭扭捏捏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来。 别长安看了他一眼，又问：“不是让你把钱存上吗？什么意思？” “三哥……这钱俺不能要……俺啥忙都没帮上，反倒还让你教了俺不少东西……这钱俺要是拿了，俺心里过意不去。”狗子一边摇头，一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他什么意思，别长安明白。 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农村娃，这么多钱意味着什么，狗子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别长安给他的两万块钱，除了报酬，更多的也还是想帮他一把。 没别的意思。 前一世，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偶然间碰见狗子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人，别长安只想在经济上给他点救济，助他完成学业。 报酬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可是，令别长安没有想到的是，狗子却没领他的情。 他还是太敏感了。 在狗子的心里，他可能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就是不劳而获。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成就人生，而并不是依靠他人的施舍，救济。 人，都是有自尊的。 …… “三哥，俺昨天想了一夜，一夜都么睡好。这份钱，俺真的没资格拿。不过，俺可以给您打工，您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很果断，没有平时的拖泥带水。 别长安想了想，笑道：“行，这样也好。工资你说，有什么要求，哥全答应。” 狗子比划了一个“8”。 “8000？” “不是，800。” 别长安同意了。 …… 开学以后，别长安的大学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每天早上，他不到六点就起床。 起床之后，干两件事。 听广播和踢球。 当时的宿舍里，还没装电视，通讯设备的信息量也十分有限。 大学生要想快速地了解时事，只能看报纸和听广播。 别长安听广播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关注社会热点。 他只是想从中寻找机遇，了解经济发展的趋势，从而获得灵感。 有些时候，如果听到对自己有用的新闻，别长安就用笔记下来，并写上当天的日期。 …… 此外，天气好的时候，别长安也会去踢球，久而久之，倒也认识了不少新的球友。 …… 关于上课，除了高数跟英语他能仔细听讲之外，专业课别长安都是一耳带过。 有兴趣就听，没兴趣就抱着书发呆，想自己的事情。 晚上，他会去机房看看报表，下载量还算可以，但是越来越慢了。 回了宿舍，别长安会跟唐婉用手机聊天。 有一天，两人互道晚安的时候，唐婉给别长安发了这样的一个短信。 “能不能用一句话，描述一下我？” 别长安想了想，回道：“我有一个你，足以慰红尘。” 唐婉看着手机上的话，似懂非懂。 …… 10月上旬的一天，系学生会文艺部的学姐来班级说，由于上次联谊舞会的时间跟迎新晚会冲突了，所以决定本周五，把这个活动给补上。 本系的学生，大家能参加的，尽量参加，不然等到了大二大三的时候，想参加都没机会了。 有的同学问：“要是不会跳咋办？” 文艺部的学姐打趣道：“我可以来教你。” 又有人问：“学姐，那天穿什么？” 学姐把服装标准说了一遍：“男同学的话，穿衬衣、西裤、舞鞋就可以了。衬衣要收腰，裤子的裤脚要比正常西裤略宽。但有一点，千万不要穿西装，会影响你活动的。女同学，就随意了，比如长裙啊什么的。” 之后，又有好多男生问了奇怪的问题。 把几个学姐搞得脸红红的。 …… 当天晚上，616寝室的小子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都参加。 狗子说自己不会跳，不想去。 别长安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李木子也去。” 狗子一阵慌乱，用被子捂住了头。 …… 礼拜五，舞会的地点选在了校内的八百人礼堂。 晚上七点半，穿着裹胸长裙的女主持人上台讲了两句话，然后就让一些会跳舞的同学跳开场舞。 舞曲是《快快邀请我跳舞》，很fantacy，充满了淡淡的年代风。 …… 开场表演完事之后，女主持人上去串词。 这个时候，602寝室的人走了过来。 几个女孩，穿的各有千秋。 唐婉的打扮让别长安眼前一亮，他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穿着白色舞裙的唐婉，青春无邪，但同时，成熟的韵味也是呼之欲出。 只是头发，还是一如既往地马尾。 这多少有点违和。 别长安问她，头发的事。 唐婉却反过来把他给问住了。 “不是你说的，我扎马尾最好看吗？” …… 开场完毕，女主持人说做个小游戏，来段集体舞merengue，让大家热热身，打开一下气氛。 “每组十二个人，大家可以找愿意合作的舞伴，进行游戏。”女主持拿着话筒在台上解释道。 616的人见状，立刻出手，全都找了602的女生。 别长安跟唐婉是一对，叶凯去找了于歌，陈久强毫无疑问，肯定选择了安娜。 苏晓跟田然两个学习好的，也是情投意合。 狗子本来想去找李木子，但是被周杨给抢先了。 没办法，最后于歌让白露跟他一组。 602的几人，除了唐婉之外，别长安觉得李木子的打扮最有特点。 她今天的穿着，异常大胆，舞裙半遮半掩，好身材一览无余。 腰肢曼妙，宛如青柳。 素面生花，好似春桃。 一眼看去，整个人堪比一江秋水，有收有放，曲折蜿蜒…… …… merengue是那种比较整人的集体舞。 规则很简单，一对舞伴在舞池中央拉双手平伸。 其余的人，则一对对面对面拉双手下腰从前人手臂下钻过，然后加入组成隧道的队伍中。 所以，越往后的人越吃亏，常常一不小心，自己胸前的风景，就会被前面的人给“摸”到。 先过的人可以控制手臂的高度来改变游戏的难度。 但后过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别长安之前有过被整的经历，当下就要求，自己跟唐婉“搭桥”。 …… 音乐响起，陈久强跟安娜是第一组。 尽管安娜的腰已经下得够低了，但却还是没有通过别长安的胳膊…… 别长安面无表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感觉很软…… 第二组，叶凯跟于歌。 他们两人刚走了两步就双双坐在了地上，连说这个游戏不适合自己。 第三组，狗子跟白露。 他们俩柔韧性不错，尽管前面有了三对，但都一一顺利通过。 第四组，苏晓跟田然。 两个学霸的身体素质明显不行，刚过一半，就支撑不住了，分别倒地。 最后一组，周杨跟李木子。 两人很努力，但奈何这帮男生都适当地加了一点难度。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 游戏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要不是主持人喊停，很多男生都想再来一遍。 剩下的时间，自由舞会。 场上放了一曲《白衣飘飘的年代》。 这首歌跟现场的气氛很融洽。 看遍全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女生都穿着白色的裙子。 别长安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舞会，但有些动作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再加上唐婉也是第一次，所以站在舞池中央的两人，只能欢快地跳着“四不像”。 像慢三，又像伦巴。 像平四，又像是探戈。 但又什么都不像。 跳舞的时候，唐婉笑着问：“我们跳的对吗？” 别长安看了眼其他人，又看了眼唐婉，说：“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