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百分之百
他拿下第一座金马奖之后，在香港的片酬大概是一六十万封顶，略低于黄秋声和吴振宇这些实力咖。但接《无间道》的时候，为了帮华仔的忙，只收了半数，还搭进去六万，落个勉强保本。 后来拍《一碌蔗》，又有阿关的情面在里头，也没拿到足款。《盲井》就更别提了，演着演着都特么变成投资方了。 而去年初，他一举轰下了影*帝，按震荡的话题和影响力算，身价至少应该翻两倍。可这货偏偏接了《忘不了》，艺片的成本少得可怜，结果他拿了二十万，将将超过张柏之。 等年底，第二座金马奖到手，并在各大媒体刷了一个礼拜的版面，这回总该牛*逼一把了吧？ 诶！丫好死不死的拍了《世界》，虽然有上影投资，但不可能给他四五万的片酬，开始的报价简直惨不忍睹，后经老贾说项，才提到了一万。 两个字，苦逼。 所以说，混了这么多年，褚青真没赚多少，小钱足够，大钱扑街。最舒坦的两笔，就是西装和手表的广告，轻轻松带来一千万的票，可惜转眼又投进去了。 相比之下，范小爷在商业方面就跟开了挂一样，分分钟秒杀。具体数字他没问，估摸着，呃，能有自己的好几倍。 不过，她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是，开始还偷偷摸摸的，但新闻有报道啊。褚青偶然瞧见了，于是就问。 哼哼唧唧的，特聪明，愣是不为自己辩解，只趴在身上撒娇……他也没办法。便无奈默许。 其实他挺纳闷的，哪儿蹦出来那么多土豪，比抄*水表还随便，单啪地往工作室一甩：商场开幕，出席十分钟，唱两首歌。不用做游戏，五星级酒店套房，豪车接送，价码九十万，可以商议。 哎哟。这什么世道，顿时瞎了狗眼！ 总之，在范小爷日趋明显的狂暴状态下，俩人的资产以一种快的速膨胀，早早过了千万。 钱多了，思自然就变。想当初，两口的存折加起来才二十万，他全部上交。只留点零花钱，平日吃顿大餐都得合计合计。 而现在，俩人一起建了四个共同账户。 首先是工作室，占了彼此的多半收入。这个是最大的开支，薪水是小额，大头全在公关费，上到部门，下到传媒。都得伺候的妥妥帖帖。 其次是两味爷餐饮，比较省心。每年有个几万进项，由黄颖在打理。 再有是预备金。主要给范爸范妈的，他们常年在外面，老两口万一有啥事儿，也不至于抓瞎。 最后才是自己的小金库，留着买车买房，买安全套什么的。 大体上，以两口目前的发展线，一个负责刷声望，一个负责搂钱财，配合的天衣无缝。 …… 京城，。 恰值晚高峰，整条大二环堵的是倍儿巴乱蹦，放眼望去，一水的白毛陆行龟。而中段，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正不急不缓的跟在一辆捷达后头。 “哈……” 许是空调吹的格外暖和，加上心情悠哉，听着小曲儿，范小爷居然有了点睡意，不自禁的打了个呵欠。 “吃东西么？” 小佳瞧她的样，随手拽过一个大大的零食包，以期振奋精神。 “还有薯片么？”她问。 “呃，没了。”小助理哗啦哗啦的一阵翻腾，表示很遗憾。 “唉……” 她瞬间失望，靠在粉色的u型枕上，一脸的了无生趣。 “要不吃个苹果？”小助理继续努力。 “不吃，给你老公吧。”她斜着眼睛笑道。 小佳红了丝脸蛋，却没扭捏，大大方方的递给了前座，叶开故作淡定的接过，吭哧就咬了一口。 “哎，你们到底啥时候办事儿啊，我可一直等着呢。先说好啊，酒席我全包，再放你们半个月假，到国外去，钱要是不够，我出！” 丫头扯过零食包，自己开始翻弄，巴拉巴拉的还不忘八卦。 “等，等房下来的，得下半年吧。”小佳低着头道。 “行，到时候说一声，我提前把褚先生叫回来……咦，怎么还有这个？” 她手忽然一顿，很诡异的摸出根香蕉来。 “我早上放里的，你最近不是消化不好么。” “哦，我肠胃不好，他一般就给我做地瓜粥，好久没做了。” 丫头假模假式的怀念了一丢丢，便利的扒掉香蕉皮，也不吃，特闲的含在嘴里，双唇一裹，然后来来回回的捅啊捅。 “……” 小助理无语，往旁边挪了挪屁股，顺便用一种“哇，女流*氓”的眼神瞄她。 范小爷却一把搂过姑娘，调*戏道：“看什么看，别告诉我你没吃过！” “噗……” 姑娘还没怎么样，瞅着后视镜的叶开瞬间喷了，嗓眼噎着块苹果，咔咔一顿猛咳。 “哎呀哎呀，就这点出息，以后我们小佳不快乐啊！” 她来了精神，顺着杆儿就开嘲讽，正要再说，忽听包里的手机铃响，只得悻悻的放过对方。 “呼……” 叶开这才抹了把汗。 “喂，小磊哥！” 她拍了拍座椅，示意音乐调小，又道：“我啊，我在车上呢，刚见完导演……哎哟，就是王晶，不是啥大片，就一……哈哈，你干嘛呢，这么闲？” 没营养的寒暄数句，不晓得那边讲了什么。就听范小爷的音量骤然提高，道：“哎，凭什么啊？我们忙叨半天，一句合拍片就给否了？寰亚？寰亚还欠着我们家人情呢，当初《无间道》缺钱。谁帮的忙，谁牵的线啊？这会儿过来不厚道了？” “……” 小佳连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的注视窗外，甭看老板性随和，她可见识过这位发火，妥妥的吓死人。 范小爷把香蕉塞到她手里。底气十足，继续道：“名额？名额有啊！谁规定合拍片就得找香港人当男主角了，配角丢脸了是吧？” “小磊哥，我不是跟你吵，我知道你的意思……哎呀。我演不演无所谓，可我们家褚先生差哪儿了？中港台都算上，谁敢拍拍胸脯说，我就是比他强……那不就得了，他们要退资就退资，大不了工作室补上，咱们合作！” 啪！ 说了大概五六分钟，范小爷挂断了。皱着眉头，显然很气愤。 一时间非常紧张，小佳隔了半响。才惴惴的问：“姐，没事吧？” “没事！” 她抢过那香蕉，狠狠咬了一口，道：“凭什么香港演员就得当主角啊，惯的都是！” “呃……” 具体的争论，小佳不了解。只能从自己的角去关心，劝道：“姐。你跟王总那么吵，是不是不好啊？以后有嫌隙了怎么办？” “哎。我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干嘛低下四的。再说了，小磊哥也没那么小心眼，都是就事论事。” 她口两口的干掉香蕉，毫不在意的样。 话说cepa协议规定：中港合拍片，香港主创人员所占比例不受限制，但内地演员的比例不得少于主要演员总数的分之一；对发生地无限制，但故事情节或主要人物应与内地有关。 在合拍片开放之初，香港电影人虽然纷纷北上，可仍然端着一种欠揍的高姿态。在他们眼里，内地电影市场就是一片蛮荒，等着自己去肆意拓取。 所以，最开始的演员配制，往往是香港男主角 内地女主角，或者是香港双主角 内地配角。 直到2013年后，梁朝韦梁佳辉这帮老妖怪处于半隐状态，大陆明星又给力雄起，才逐渐变成了内地双主角 香港配角的模式。 这会是2004年，老实说，除了葛尤，，明叔，王志闻这些咖，人家基本就无视了内地演艺圈。 当然，现在还要多加个褚青。 其实香港人对褚青的感情很微妙，想把他视作本土的一份，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大陆仔身份。 这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你看，你演技再怎么好，也只能在港片里跑龙套。 而当他一连轰下柏林和金马之后，这种自我安慰直接变成了自欺欺人。因为他获得荣誉的那几部电影，没有一部是纯正港片，都特么是大陆背景。 不过，也恰恰托他的福，某些合作过的香港演员已经放低了姿态，会在工作之余打量一下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演员。 比如刘德桦和黄秋声，曾经就碰到一个光头，即兴且精准，令俩人叹为观止。待导演陈嘉上一喊咔，这俩货就颠颠上前，询问此人来。 陈导说，这样强悍的演员在内地还有很多。 这部戏是，《老鼠爱上猫》，这位光头叫，郭冬临。 …… 转眼，到了二月初。 褚青仍在世界之窗拍着《世界》，悠悠闲闲。他却不知，自己和华仔的主角之争，随着范小爷变身护夫狂魔，砸锅卖铁的强势力挺，已使得他的行情一走高。 不仅寰亚的态有了松动，连华仔得知这层缘由，亦生了主动退让的心思。毕竟是好友，青仔还帮过他大忙，总不能因为一个角色就闹僵。 何况，他刚接下老谋的《十面埋伏》，两部戏的档期确实有些紧，舍掉一个也好。 至此，无论投资方还是导演，差不多到了分之八十的程。而就在这时，戛纳作为褚青亲密的大后方，随手给了个助攻，填补上了那分之二十。 实际戛纳也没干什么，就是扔出了一份评审团名单： 主席：昆汀塔伦蒂诺，美国/导演 评委： 艾曼纽尔贝阿，法国/演员 艾维治丹提凯，美国/编剧 蒂尔达斯顿，英国/演员 凯瑟琳特纳，美国/演员 贝诺阿波伏德，比利时/演员 杰瑞斯哈兹伯格，美国/导演 褚青，中国/演员 彼得范巴赫，芬兰/影评人(未完待续)